对于白晓儿的决绝,聪明如林致远,很快便想出对策。
他在房中点燃一种香料。
这种奇特的香能使人昏昏欲睡,浑身使不上力气。这样她就没办法伤害自己。
他还将屋内所有的利器,包括尖利的簪环首饰都搜走,更在凳子和桌角边包了棉絮。
可即便做到万无一失,白晓儿还是有更狠的法子对付他。
“小姐,佳卉求您好歹将药吃了,您无论如何也不能作践自己的身子啊。”
佳卉端着黑漆漆的药汁,在一旁苦劝。
小姐昨夜吃了那么多药丸,余毒未清,林公子叮嘱了要吃药才行。
白晓儿躺在床上,气若游丝道:“拿走,我不吃。”
“小姐,那您想吃什么?佳卉先给您做些吃的,然后再吃药可好?”佳卉急切道。
小姐已经一天一夜没吃没喝,哪怕不吃药,吃点饭菜也好。
再这样下去,她真怕小姐会出事。
“我什么都不想吃,你出去。”
白晓儿表情冷漠。
佳卉无法,只得抹着泪去了。
紫苏在门外探头,见了佳卉忙问:“怎么样,小姐吃了药没?”
佳卉摇头:“没有。不管我怎么劝,小姐就像铁了心一般。”
紫苏急道:“那怎么办呀?总不能看着小姐这样下去吧。你快去找馨儿小姐来。”
佳卉为难道:“馨儿小姐被林公子拘在芷兰苑,她年纪小,不便知晓这些事。”
紫苏顿时了唔。
以白晓儿性子,若让白馨儿知晓,她只怕更加难堪。
林公子其实很了解小姐。
……
林致远在安佑棠家上课时,皱着眉,有些魂不守舍。
安佑棠第一次见他走神,不由恼了:“你如今心神不宁,不如回家静一静。科举在即,孰轻孰重你难道分不清?”
外面那些传闻安佑棠早听说了,他一直未曾过问,他在等,等林致远给他一个解释。
没想直到现在,林致远也未曾主动和他提起此事。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为了一个女子,大好的前程不要,实在愚蠢至极。
头一回,他对这个弟子生出浓浓的失望。
这时,安夫人端着一只托盘,笑吟吟地推门进来。
“没打扰你们吧?读书辛苦,我给你们熬了点甜汤。”
安夫人说。
安佑棠看见夫人,面色缓和不少,安夫人对林致远使了个眼色。
林致远心一凛,立刻出门,文九果然守在外面。
他低声道:“少主,白小姐绝食了。不仅没吃药,而且粒米未进,佳卉问,要不要让馨儿小姐去劝。”
林致远扔下功课,没有同安佑棠打招呼,径自回家,气得安佑棠大骂,袖子一挥,笔墨纸砚尽数扫到地上。
安夫人在一旁劝:“夫君,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阿远还小,你莫要过于苛责。”
安佑棠急怒攻心:“不是我苛责。是他处境本就艰难,如此不思进取,难道他想被朱氏一族赶尽杀绝?”
安夫人面上亦有愁容,她想了想道:“夫君不是常说阿远这孩子心思深远。我相信他能处理好,你要相信他。”
安佑棠虽恨铁不成钢,但到底还是担心多于气愤,他对安夫人道:“这些天你盯着些,若有什么不好的传言,你先替他处理了。士林那边我回去说,总不能为了这些事令他仕途受阻。”
大夏科举,其中有一个重要的环节,便是德评。
若是德行不足,哪怕文章写得再好,朝廷也是不欲擢用的。
安夫人点头,自去安排这件事。
林致远不知安佑棠夫妇为他操足了心,他只知道自己如今很烦躁。
因为他遇到了一个不识相的挡路的女人。
“让开。”他冷冷说道。
柔嘉郡主嘟着粉嫩的唇,娇声道:“林哥哥,你怎么对人家这么凶?难道柔嘉长得不好看,入不了你的眼?”
柔嘉郡主今日穿着大红金线绣蔷薇衣裙,腰束得极紧,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蝶。
她说话时,一双上挑的凤眼直勾勾地看着林致远,腰挺得更直了些。
她记得那个白小姐长得弱不禁风的,胸前一马平川,远不如自己出落得丰满诱人。
林致远冰渣子似的眼神在她身上转了一圈,面含讥诮道:“你长得好不好看与我来说并无不同。这话该对你的郡马说。”
柔嘉郡主何曾被男子这般对待过,当下便恼了。
她怒道:“林致远,我就要你做我的郡马。实话告诉你,我阿爸已经去宫里向太后请旨了。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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