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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直到他们紧逼寨门下,山寨四周仍然是没有见到一个喽啰的影子,仿佛他们来到了一个早就荒弃的山寨。
可是,那迎风飞扬的旗风显示着这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沙鹰堡主与岩狮山寨门口,大吼道:“银牙西莫,给老子滚出来受死!别在里面装死人了!”
清脆的吼声在山谷之中反荡回响,除了他们自己所乘马匹喘气的马嘶声,以及那呼啸的大风刮在山谷之中的呜呜声,没有任何动静。
堡主摇头苦笑道:“我们果然白跪了一真趟!不管这么多,你们几人将这里守死,不许放跑一人,我与九尺兄同去里面清荡可能残留的贼子。”
听过翻译的话,岩狮当先扬起一把沉重的弯刀,纵马向前,扬刀就砍,片片白光泛起,交织成一张刀气网,“啪啪”的几声,就将厚实的山寨门砍出一个大窟窿。
岩狮当先纵马窜了进去,沙鹰堡主眼疾手快的跟着飞窜进去。
“咔啦啦……轰!”
他们刚刚进去,那山寨门就整个的轰然倒塌,那些紧跟着武士娴熟的驾着马泼溜溜的一个回缰,将马带得人立而起,急转身,避过了这一劫。
寨门砸地,带起一片灰黄的粉尘迎面而来,那些武士却顾不得那么多,纵马就闯了进去,铁蹄暴踹,片刻间就将碎裂不堪的山寨门肢解得不成四方架子模样。
岩狮一马当先,闯过练武场,直接冲进当中一个较气派的大堂,里面却是静悄悄的,果然一个人也没有。
岩狮暴怒的吼道:“兔崽子,跑得倒快!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老夫都要将你们追杀!你们些兔崽子最好祈祷不要被老夫撞上,否则就让老夫慢慢凌迟处死你们这些恶胆包天的马贼!”
岩狮杀人,向来是直接给他们一个痛快的就了事。昨夜让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伤人,这追了整整一个下午,却是人影也没逮到一个,气得更是暴跳如雷,直欲抓狂。
人既然已经跑了,岩狮在厅堂里纵马乱砍,将那些粗陋的桌椅劈了个稀烂。
堡主带着翻译武士同来,劝道:“九尺兄消消气,这踏平山寨之事,就让小弟的手下来办!”
劈垮了半边厅堂,震得屋顶沙土纷纷扬扬的洒落,眼见倒塌在即,岩狮才消了大半火气,纵马而出。
忽然一人纵马疾冲至堡主面前道:“堡主,那边发现了数名残留的马贼!”
堡主道:“快,带我去看看!”
岩狮余怒未消站马练武场开阔地,有些茫然的望着山寨之中的一座座房屋慢慢冒起了浓密的烟火。这时听闻有残留的马贼,紧追堡主而去。
跟着近前一看,不由哑然失笑,这哪里是马贼余孽,都是些老弱病残的妇妪,瑟瑟发抖的缩在房屋一角,惊恐的望着沙鹰堡的众人。
沙鹰堡主正疾言厉色的询问着那些老妇,没有从中问出任何有用的东西,怒吼道:“马贼余孽,都杀了!”
等翻译将话语传传来,数名武士纵马扬刀,已经将她们尽数斩杀,惨嚎凄厉,鲜血飞溅,霎时染红她们身后的灰黄墙壁。
岩狮皱眉的望着眼前血腥一幕,摇摇头,心中那份憋屈的怒火还是未能消除。
残留的老残,已经全部杀死,立刻就有武士将火把掷进,将房屋点燃。霎时间,风狼寨中一片火光,火苗吞吐肆虐,不时噼啪作响的怪吼着,浓浓黑烟云直冲天际。
血腥味才起,片刻就有浓重的烟火呛鼻而来,夹带着烈火烧烤尸体的腐臭味道。堡主拍拍岩狮肩膀道:“九尺兄,咱们走吧。你放心,小弟这就派人去追查他们下落,不将他们追杀干净誓不罢休!”
岩狮有些气闷的纵马下寒,山寨门口,立刻又有人将那山寨门架,堆积在一起焚烧。霎时,整个风狼寨处在这一片火海之中。
忽然,那高耸的旗杆轰然塌,那匹微卷的风狼旗,不甘的向着下面凶恶吞吐着的火舌砸落,终化为一片灰烬。
古公子回到沙鹰堡之后,往日无忧的瘦小脸孔上,多了一份冰冷深沉之色。当天下午早早的伺候好雪月儿用餐之后,就在练武场上挥汗如雨。
雪月儿重伤在床,躺着不能动弹,经不住古公子劝,吩咐侍女抬了在练武场之边,微笑着瞧古公子练武,时常会不知觉困倦入眠。过不了多久,又会被两人沉闷怒喝声吵醒。
这一次,她又困倦的睡着了。忽然她在小睡榻上闭眼双手乱抓乱挥,尖声喊道:“李浩,你快跑!有恶贼要杀你!姐姐给你挡着!你怎么还不跑?快跑啊!再晚就来不及了,啊……”
雪月儿忽然满头冷汗的从睡榻上坐起,望着满头热汗,紧张握着她小手的李浩,张开双手抱去,将李浩紧紧的抱在怀里哭道:“李浩,你没事真好,我刚刚梦见有坏人将你斩成两半,吓死我了!呜……”
李浩轻轻的拍着雪月儿背脊安慰道:“你放心,只要有山姐在,你的古弟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哼……”
雪月儿忽然皱眉痛哼一声,旁边的侍女紧张的叽哩哇啦大叫一阵,李浩也感觉到自己拍打她后背的小手摸到一丝鲜红的液体,粘粘的,好像是血!
“山姐,快松手,你的伤口好像破裂了!”
雪月儿痛得直吸气道:“嗯,我知道!”
雪月儿缓缓松开手,低头一看前胸,已经满是鲜血,后背感觉也在流血,与那晚大战一样的多!
听到侍女的惊叫,阴吉尔满头大汗的冲了进来道:“怎么回事?还不快去找人来医治!”
雪月儿咬牙提起右手在自己胸前点了数处穴道,虚弱的道:“不碍事,刚刚用力过猛,我自己就能处理!”
李浩扶着她躺倒在床,安慰道:“山姐,你躺着别再乱动了,一些事情交由她们伺候好了,这样才能更快的恢复!”
雪月儿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微笑道:“古弟,姐没事,你好好练功,我去休息,不在这里碍你练功了!”
望着雪月儿由侍女们抬进里殿,李浩吸了口气,将小头一仰,小手捏紧,又奔到练武场训练着。
阴吉尔不舍的望着雪月儿消失的方向,直到瞧不见才摇晃着脑袋回头,看见李浩又在练武场上训练着,奇怪的道:“你姐姐不是最喜欢你伺候她么?她伤口又裂开了,你小子怎么还在这里练得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