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电脑后起身,裴锦弦理了理衣领,然后离开办公桌,走出了办公室。
裴锦弦没让司机送,自己开车去了华新大厦。
云烨的办公室响了两声敲门声,刚说了“进来”,裴锦弦便推门而入,有些风风火火的味道。
“阿烨,我们两个开个会!”
“什么会?”云烨坐在大班椅上,没有动,看着裴锦弦在他对面坐下来。
“我是华新的大股东吧?”
“是。”云烨摊手笑道,不可置否的。
“我想用华新的钱做一笔收购,没问题吧?”
“收购什么?”
“锦弦控股想进服装产业,想收购温氏的面料企业。”裴锦弦坐在云烨对面,一一道来。
两个男人的目光都深不见底,互相凝视,只是眸渊底下那些心思和暗涌,谁也没有说清。
他们是什么?
朋友?
兄弟?
合作伙伴?
或许有一天,会不会变成敌人?
云烨轻轻一笑。
“锦弦,我劝你这件事不要这样做,温氏现在的帐目不知道有多难看……”
“你怎么跟我公司那些人一样?帐目这种东西,能做好。”
“等你做好抚平,这中间不知道要耗多少时间和财力……”云烨有条不紊的进行劝阻,但是言辞间没有激烈的制止。
他要温家慢慢被裴锦弦踩死,踩到永不翻身,但是他不能将意愿表达得过份强烈。
这种推诿,形乎于客套。
裴锦弦心如明镜,两个人之间似乎都有了一种默契。
这种默契来得很奇怪。
好象所有的东西没有说破,但彼此间已经有了一种暗示,一触及破的暗示。
“阿烨,你不相信我能把这家面料公司做好?”
“我相信你,但我觉得不值当。”
“什么是值当?”
“值当的是,拿过来,不管是远期和近期都能看到收益,而温氏,远期和近期都没有。”
“呵。”裴锦弦笑了笑,“可我为什么觉得远期和近期都有?”
“呵。”云烨亦是一笑,“锦弦,你做事情,从来都有你的目的和想法。”
“……”裴锦弦手掌搭成拱,架在桌面上,他讳莫如深的看着云烨,眼底的笑意慢慢浮现在瞳仁,却又有点远,远不可测,“阿烨,你同意我用华新的钱来收购吗?”
“你希望我以哪种方式来同意?朋友?兄弟?还是合作伙伴?还是说……按照你心底的想法?”
“自然是——兄弟。”裴锦弦淡淡说,“不过亲兄弟,明算帐,若是用华新的钱,我赚了,你可不能赖我。”
“若是你赔了呢?”
裴锦弦狡猾的勾唇,“有难同当嘛。”
“说到底,你这买卖,怎么都亏不了。”云烨笑开,靠后靠在大班椅上,悠哉得很,而他此时似乎明了,裴锦弦也许知道了很多他想掩盖的事实。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或许很多事,只是缺个机会?
***
裴锦弦是掐了时机。
他们是兄弟,但兄弟之间也有隐私。
他不会给云烨透露自己知道的秘密。
但他料想云烨会往那方面猜。
而且云烨也会想,是裴锦弦故意让他猜到。
但这些事,不能说破。
说破之后的意义就成了威胁。
没有说破的意义便是帮助。
裴锦弦用这样的态度向云烨表明,他不会用这件事来威胁他。
但是他可以帮他做其他人无法帮他完成的事。
云烨是孟有良的儿子这件事,恐怕永远都要成为一个秘密。
哪怕有一天孟有良把云烨重新拉入军政系统,让云烨大权在握,这也将是一个不会公开的秘密。
一旦公开,就是对孟有良之前行为的否定。
云烨心里的天平百分之九十五已经倾向裴锦弦知道他身世的那端。
留下百分之五作为运气。
命运和运气往往都不会全全落在一个人身上。
很不幸,他的秘密被死党知道了。
他在想,这层关系当如何来平衡。
裴锦弦在将来的某一天,会不会成为威胁?
这是在一个三岔路口。
今天这场看似简单,云淡风轻的一个小会,实则至关重要。
裴锦弦在和他摊牌。
云烨靠在大班椅上,看着隔桌而坐的男人。
他们认识几年了?
一开始大家就是互相利用。
几年时间,跟兄弟的感情没有出入了,甚至觉得这是一种比兄弟还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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