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一声很沉重的闷哼声。
即使被保护在怀里无余生还是能感觉到撞击的感觉,吓得无余生脸都白了,立刻转过身顾不得东西还倒着压在头顶,“小叔?”
赫连旳被砸到内脏有点发疼,咳嗽带血,第一句话就是关心无余生,“你没事吧?”
“小叔你别说话你流血了。”无余生捧着赫连旳的脸,赶紧伸手擦去他嘴角的血。
听到巨响声的顾小包跑过来叫人帮忙搀扶东西,迈迈个头很小也跑去帮忙。
身后是一群人在抬起南瓜车,硬撑着想要扳直身子的赫连旳被压到有点微微身躯下弯,带血的唇瓣一直张合语气沙哑,“那日我情绪不好冲你发脾气,也没接你电话,后来我才想明白了,你都是为了我好,是我脾气太冲了···”
“小叔,你别说话了。”赫连旳的嘴角一直在流血,无余生都被吓到眼泪都出来了,那日知道赫连旳为了帮她和顾延城杠上的事情,后面无余生就想了一夜,想到了和赫连旳逐渐疏远,这样赫连旳也许就会觉得她没良心不再和她做朋友,不再那么护着她。
拉开无余生捂住他嘴的手,望着她泪流满面的脸,一字一字从心底掏出来,“对不起,小叔错了。”
也许是怕赫连旳撑不住,无余生踮起脚用自己的身子让赫连旳靠下,伸手帮忙推压在赫连旳身上的花灯,,“小叔,你再坚持一会,很快就没事的。”
垂落的手哆嗦几下才搂住女人的腰,“嗯。”
在路人的合力下,花灯被抬起,赫连旳也能站直身,无余生赶忙搀扶住赫连旳,带着顾小包和迈迈送赫连旳去医院。
到了医院后,正好在门口遇到准备下班的韩一安,一看到满嘴是血的赫连旳韩一安立刻帮忙送人去急诊室。
顾小包留在车上照顾迈迈顺便通知人过来帮忙。
砸出内伤,韩一安让赫连旳留院观察赫连旳坚持要出院。
韩一安把手上的手套丢进垃圾桶时冷笑了一句:“你这苦肉计用的不错,我看到她哭得眼珠子都红了,够实用的。”
赫连旳也不想解释什么,即使他是清白的,可在所有人眼里,他的形象已经和卑鄙无耻挂上钩,大概也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浑身是泥的人脱下衣服后里面的衬衫是白的。
既然赫连旳坚持要出院,韩一安也懒得管他死活。
急诊室门打开,看到出来的韩一安无余生快步上前问了句:“人怎么样了?”
“他受了内伤,不肯留院观察,我开了些药先吃着吧,有什么情况再给我电话吧。”
“好,谢谢。”
“客气了。”说完后好像想起什么,“对了,我要回海城一趟,如果这两天你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无余生点了点头然后顺便问了句:“那家伙还好吧?”
“他挺好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其实她挺心疼祁于慎的,因为他从来没让无余生知道过,他曾经是如此深爱过无余生,不止是曾经···就连现在,无余生在他心目中仍旧占有很重要的份量,那份重量就连她也无法撼动。
心疼祁于慎的同时也羡慕无余生能得到那么多人默默的守护。
“那就好,如果他欺负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他才不敢欺负我。”韩一安笑的满脸幸福。
无余生不常看韩一安笑,但她每一次笑都是满脸幸福,只要她和祁于慎好好的,无余生就放心了。
在无余生和韩一安聊天的时候赫连旳从急诊室走了出来,出来时米黄色的风衣领口还沾着血迹,面色比进去之前苍白多,看起来很是脆弱的人但走路的步伐却很稳健。
无余生快步上前搀扶赫连旳的胳膊,“小叔,你怎么能起来呢,还是住院观察吧,身体要紧。”
“咳咳咳···”男人用手顿了顿嘴边,咳嗽两声后语气低沉,“不用了。”
说完后也没和韩一安说什么就走了。
无余生看了眼韩一安,“谢谢啊,那我先走了。”
“嗯,快去吧。”
无余生跟上赫连旳身后离开,韩一安抱着胳膊打量着赫连旳的背影无比嫌弃,“真是够舍本!”为了得到无余生的关怀居然不惜来苦肉计,真是小瞧了赫连旳的本事。
从医院到回去的路上赫连旳都没说话,开车的夏铭几次扭头看着副驾驶上面色苍白不停咳嗽的男人。
如果不是顾小包给夏铭打电话,夏铭还不知道赫连旳出了事,被砸到内伤还不肯住院,看来赫先生这是够不爱惜自己身体的。
很快车子到了帝京豪宅,车子直接开进地下停车场。
车子停稳后,顾小包从后座爬到副驾驶抱着赫连旳,“小叔,你还好吗?”
“挺好的,别担心。”解开安全带后抱着顾小包下车。
顾小包担心到掉眼泪,趴在赫连旳肩膀上不停抹着泪珠子。
轻轻摸了摸顾小包的小脑袋,“小叔没事,别哭了。”
迈迈看到顾小包哭了,也噘着嘴想哭,无余生抱起迈迈安慰她。
回到住所后,无余生让顾小包把迈迈带回房间以免两个孩子一唱一和哭起来扰赫连旳休息,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夏铭搀扶赫连旳进卧室。
无余生快步上前搭把手。
被女人搀扶的胳膊瞬间僵硬,但很快就恢复平静。
夏铭看到无余生过来了很识趣的退下。
把赫连旳搀扶回房,无余生掀开被子好腾出位置让赫连旳坐下。
“你回去吧。”明明很想她留下来,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感觉自己如此落魄在她面前会抬不起头害怕她看到。
赫连旳说话的声音很沙哑,好像是因为咳的太多的缘故,无余生也没说话出去给赫连旳倒水。
看到她真的走了,赫连旳顿时懊悔到脸都黑了,扬起手一拳捶打在床上后任性的把灯关掉,把自己丢在床上,被子也不盖,任由窗外的冷风吹进来。
冷的浑身寒颤,卷缩着身子像一匹草原上的孤狼在黑夜之中舔舐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