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水河附近。」
「汪古部的世居地,爱不花的地盘。」李瑕转头向人问道:「爱不花我们俘虏了吗?」
「禀陛下,俘虏的名单里没有,首级里也没有。」「嗯,继续说吧。」
「这些兵马兵力不多,但元军一直没能扑灭。据俘虏说,按竺迩几次向汪古部要草料,都被小股唐军骑兵劫了。元军以大军包围,他们便往更北窜了……」
「林子,你选一些会蒙语的细作北上联络。」「是,陛下,只是……在草原上,细作不像是在城池里。」「朕知道,你尽力。」「.....」
一场军议之后,李瑕正移驾,忽招过陆小酉,问道:「你不是告了半个月的假吗?」
「陛下,末将不告假了,在营中操练将士。」「都是伤员,你伤也还未养好。怎么?不成亲了?」
陆小酉愣了一下,低声应道:「末将……提了亲,被拒绝了。」「原来如此。」
李瑕还忙,拍了拍他的肩,没多说便离开了。√
陆小酉学着旁人行礼恭送了,再次挠了挠后脑勺,感到有些丢脸。「嘿,呆鸡。」有人从后面撞了一下陆小酉。一转头,只见是刘金锁。「刘大哥,你随张帅回来的。」
「没错哩,跟着张帅走这一遭,等北伐了,我就是先锋。」
「真的?」陆小酉羡慕不已,道:「那刘大哥莫不会是第一个杀进燕京的。」「哈哈哈。」
刘金锁一听就开心,捧腹大笑了好一会,才道:「你还没讨婆娘,多大了?」「快三十哩。」
「这么老了?没看出来。」
「我家里有两个兄弟,我娘以前没钱给我讨婆娘,后来则是太忙了。」
「是吗?」刘金锁十分惊讶,道:「我听说你们西北军回来,说亲的媒人能把门槛都踩破。」
「我那个……」陆小酉再次挠头,想到王翠的身份,又不知怎么说,只好说了个新学的词语,道:「有些难言之隐。」
刘金锁眼睛一瞪,愣了愣,却是没再多说,打了个哈哈,学着李瑕的样子,拍了拍陆小酉的肩,邀他下次饮酒。
陆小酉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没多想,自归了大营。
他虽在长安有了宅院,但里面空空荡荡,还是觉得营里更舒服。
次日,陆小酉的母亲已抵达长安,他便仔细把身上的伤口裹了。
他对着锃亮的盔甲看了一眼,又觉得脸上的刀疤太吓人,想了想,翻出一盒没开封的胭脂抹了一下,与黝黑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干脆又擦掉。
半个时辰后,陆小酉在渭水码头接了冯氏。
「孩儿哪有危险?这伤疤怎么了?大唐男儿,谁不以伤痕为荣,这都是为国建功立业的荣耀!」
「好好好,你没有危险就好。」
冯氏转头见了一眼前方的繁华大城,又看看儿子身上威风凛凛的盔甲,犹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成了大将军,用力拍了掐自己的虎口,还是一副傻愣的模样。
「娘,坐马车。」「不坐了吧?俺想走着去。」
「娘,你就听我的吧,啧啧,坐这大马车多舒坦。」L
「俺不坐。小酉,你哪租的,退回去。」「娘,这是俺们家的。」
冯氏却坚决不坐,陆小酉没得办法,只好拖家带口地往长安城里走。
他扶着母亲,一路看着远处的船只运送粮草,心想离出征的日子又近了一天,谁知道下一次打仗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于是心中想道:「以她的身份,该找个安稳人。」
陆小酉又掏出一盒胭脂。「娘,送你的。」
「俺要这个做甚?小西留着过娘妇
他安达个微甚?小因雷看讨她贴,他得讨个壮实的,好生养……这般啰里啰唆地走着,迎面走过几个相熟的媒婆。陆小酉一见她们就头痛,正想要躲。
没想到这次,反而是那些媒婆们面露尴尬,互相拉了拉对方,转身往旁边的大瓦子里走掉了。
陆小酉挠了挠头,觉得好生奇怪。
「方才那就是陆将军吧?」「是。」
「他官那么大,说成了得有不少喜钱哩。」
「官大有什么用?他那个不行啊,所以被哪家小娘子推拒了。」「怪不得哩,找他说了许多次,每次都被推出来。」「.....」
小巷那边,迎面有个英武的女子路过,听了这些议论停下了脚步,向路口看了一眼。
看着陆小酉的身影,她也习惯性地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