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这对母子打定主意一点委屈都不愿受,那就不是正常的手段能够达成的了,需要用到非常规的方法。可是一旦不再遵守规矩,方法虽然更多了,但却又面临着一个尺度和代价的问题,反而更加不好回答。
她倒不是不敢自己出面,只是觉得自己的面子在皇帝那里怕也有限,单单被皇帝醉酒之后羞辱便不止一次。她膝下诸子皆有才干,尤以长子、次子最为出色,但这两人却也都偏偏不肯听教,各自都有忤逆行径,这才让她尤为疼爱温良谦恭的第三子高演。
可能皇太后今天这一番作态,想要从赵彦深口中求得的便不只是一件事的解决方法,而是通盘的一个解决方案。这个问题对赵彦深来说,则就更加的不好回答,一个不慎分分钟有可能将自己都给深陷进去,需要被迫的做出一些违心的事情来。
这一次赵彦深思索的时间更久,就连坐在席中等待的皇太后都变得烦躁不安起来,几番张口欲言,但都还是按捺着没有发声。
“阿母,我觉得赵仆射说的有道理……”
“你收声!休得妄自揣度赵仆射善心良言1
皇太后听到这话后顿时便皱起了眉头,心中犹豫不决,转又沉声问道:“难道就没有了别的更好的办法?”
大王请详述当时无心之失,皇太后与濮阳王等一众亲友也都会为大王进言请求从轻处罚。下官等亦具表稍为分讲,群情众愿俱相策援,至尊念及手足之情,想来也应会对大王网开一面。”
赵彦深自知不能指望博陵王积极的自救,这小子惹事能力可以,惹完了事就要做缩头乌龟,指望别人去帮助他收拾残局。
尽管皇太后暂时还未向自己下手,但也让赵彦深心中充满了危机感,一路打马疾行,要尽快返回并州尚书省中进行一些人事上的筹备安排。
可是很快一个消息的传来又让她改变了主意,赵彦深还没来得及再进言别的方案,堂外便响起了去而复返的濮阳王娄仲达的大笑声:“好消息、好消息啊!姑母,南面传来喜讯,常山王业已控制住了邺都局面且生擒太子一干人等,正引邺都人马围住了辽阳1
于是他的心思便又转到皇太后身上,既然皇太后口口声声不愿看到儿子们手足相残,那么也就应该要有所担当、有所作为。而且不止眼前博陵王杀李祖勋一事,赵彦深还联想到近日濮阳王不肯率军南去一事,而前一件事正是由此事引出,彼此间也大可以当作一件事来看待。
赵彦深听到皇太后得寸进尺之言,又看了看这一棍子能抡死一个成年人的大宝贝,心中也是颇多无奈。
这会儿,高济站在一边忍不住插嘴说道,只是当看到母亲那回瞪过来的眼神后,便又忙不迭讪讪闭上了嘴巴。
“大王此番事非寻常,就算有别的谋划能够达成目的,但总免不了经过一番人事波折。波折越多,变数越多,唯从速定事,才是万全之计1
娄昭君在思忖一番之后,还是觉得高演之事更重要,她刚刚交代侄子去为之联络人事,眼下自己还要留在晋阳坐镇。而且如果高演之事能够达成的话,高济这件事自然也就不叫个事了。
高济听到这话后,当即便瞪眼不悦道。
娄昭君听到这话后眉梢顿时一挑,旋即便发问道:“赵仆射能不能说的更直白一些?” “皇太后既然不欲见门下手足相残,便应将此心意告于儿辈,更要告于群徒、告于天下!今圣驾驻跸辽阳,皇太后若直往相劝,陛下想必也会斟酌考量,义释大王、以慰恩亲。”
赵彦深先是望着高济沉声说道:“大王当真有知错悔过、愿意了事之心?若是,则请随下官返回省中暂受拘押起来。大王身份尊贵,李尚书同样也是国之贵戚,此桩案件远非刑司能够处断,须得奏告至尊以求降旨。
“纵有外人又如何?好消息又何惧人知!况且赵彦深也多与邺都朝中汉臣往来密切,正要让其知变知惊,才能安守本分1
娄仲达闻言后,便浑不在意的笑语道。
娄昭君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口中则说道:“先帝在世之时,对赵彦深便多推心置腹、信任有加。他自然不是什么坏人,与邺都朝堂那些汉儿有别,不应另眼看待!而且他前教我亲赴辽阳,现今思来,也是大为可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