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刁钻又直白,让薛平脸青一块白一块,旁边几个文臣不敢吭声也不敢离开。
另一边也不清净,范公和礼部宗亲那个顽固老头互相顶起了肺。
一个不屑地问范公,胡子可长好了,门生没收成吧,坏规矩想为人评优甲等,万岁爷都认为荒唐,现下蛋打鸡飞了吧。
范公则冷哼一声,说他那不过是公事公办,没半点私心,又刺那顽固老头头发怎还没长好,腿脚看着也不利索,别喝点酒就中风了。
这俩老头地位高,坐在太极殿前座,离御座不远,其余年轻点的见他们吵起来了,连忙退避三舍,另起炉灶喝大酒,剩下的老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帮腔起来,越帮越乱,最后有人老眼昏花地朝着空座让皇帝评理。
皇帝还没走到座前便头疼起来,这模样何时能走,这帮老头极其难缠,引经据典,说起祖宗立法那是一套一套的,动不动就哭,还爱说教,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若是让他的小妃嫔来对付这帮老滑头,也不知谁会赢。
嗯……他对他的小妃嫔有信心,只因她听不懂引经据典文绉绉的那一套,不一会儿就能打瞌睡,一觉睡过去兴许能将这些老头子给气死。
与此同时,大声吹牛的还有京中莲秉成原先住的宅子里。
莲长和满面春风地在宅院的大门后坐着,他面前是一张桌子,桌上一个酒壶两个酒杯一碟花生米几碟下酒菜,旁边烧了两个小炭炉,其中一个炭炉上咕嘟咕嘟地煮着一锅肉,另一个上头放着一个温酒壶呼呼发出酒香,对面坐着满面红光的莲秉成。
两人舒服惬意极了,浑身放松,时不时侧耳倾听一下外头鼎沸的人声和远处戏楼上的戏,接着吹嘘上两句,心满意足地碰碰杯子喝上一口酒,说到高兴之处能连喝三口酒庆祝,状态与昨日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隐匿在某处的那个影卫面无表情,只觉得这俩老头换了个路数搞事,看得他都饿了,还挺不习惯的,不是说好要等胖爷吗,这副模样分明是以逸待劳。
话说回到早晨莲长和出门时,他耷拉着着脸,情绪极为不虞,一想到别人家女婿都是带着礼上门求见岳父,岳父则趁机丈人的摆谱,而自家掉了个个儿,反倒变成了他为了见到自家女婿,劳心劳力费尽心机地去找,就这样,别说女婿了,还连女婿家的长工都见不到,他越想越不得劲,到最后要不是苏然,他都不想跟莲秉成一起去了。
等他跟莲秉成出门后,忽然发现他女婿是多么了不得的人,人人都赞颂,一下就释然理解了,这样的女婿日理万机,为了天下百姓操碎了心,怎能跟一般人家长里短婆婆妈妈呢,就该这样啊。
他走在前头,哪热闹往哪走,就为了听人对皇帝的歌功颂德,可苦了精瘦的莲秉成了,挤得他半条老命都去了,也苦了暗中保护的影卫了,本来人多就很难了,还哪人多就往哪走,时时刻刻都得提起十二万分警觉,怕有宵小之辈,更怕把人更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