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师想去寻小女孩时,小女孩不知从哪又出现了,他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但险境并未脱离,许是他露了端倪,还是如何,镖队里那官老爷的旁支亲戚怀疑起了小女孩,不断地试探他和小女孩。
好在小女孩一路上话都很少,行事又够机灵,没露出端倪,在他和镖头的庇护之下,有惊无险慢慢接近京城——押镖的最终目的地。
却不曾想,那些杀手竟然杀了个回马枪,一路向北,不知怎的,竟是搜寻到了他们的镖队,他深刻地怀疑是官老爷的亲戚引来的。
更糟糕的是,因一路舟车劳顿,吃不好睡不好,加之担惊受怕,小女孩病了起来,发起了高烧。
这一路上,他对小女孩的感情,早就比当初深厚了不知多少,怎可能丢下小女孩,任由自生自灭。
千钧一发之际,镖头及时通知他,与其余人一道果断掩护他带着小女孩走。
他如愿脱身,带着人却不知该往哪去,眼看有杀手寻踪追来,昏昏沉沉把话闷了一路的小女孩,终于说出在京城不远的延庆有亲人。
于是,镖师便风风火火带着人来投奔。
事到如今,他十分肯定,是官老爷的亲戚做的手脚,否则不会寻着他的踪迹追这么远。
但很大可能也只是怀疑小女孩身份,不敢确信,不然一旦确信,他和整个镖队恐怕都不能幸免。
镖师说到这里,说他不能离开太久,且那些搜查的杀手已在身后,怕会查到这里来,必须由他将人引走,才能保小女孩平安,还望珍重。
莲秉成没想到事情如此复杂,忙问镖师,莲家是不是被人陷害的,那派出杀手的位高权重之人是谁。
镖师讳莫如深,告诫莲秉成千万别再管,那些人都是惹不得的,不说是为了他们好,如今杀手顺着镖队追查到这里来了,保不齐会顺着踪迹追查到这里,将小女孩藏起来,才是正理。
镖师说完,当即告辞,头也不回地开门往外走去。
至此,莲秉成知道自家长和老弟一家,出了大事。
可来龙去脉如何,长和老弟其余人又如何了,却是不知。
来不及查询真相,将小花侄女的病治好才是当务之急,莲秉成只能将这些事都埋在心里,急急忙忙去找大夫,日日熬药给小莲花喝。
可无论怎么喝药,那高烧怎么也退不了,药一碗一碗的灌,人还是天天高烧不止,烧得满脸通红,昏昏沉沉的,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人便是睁着眼,也是呆呆傻傻的,全然不像以前那般活泼灵动,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一处,一语不发,问也毫无反应,与以前那个爱笑爱闹生机勃勃的小花侄女,判若两人。
莲秉成与林月娟轮流照顾人,拧湿帕子敷额头,用烈酒降温,什么法子都想过了,只能管个一时。
白日人还好,安安静静的,给什么吃什么,灌什么药喝什么药,很安静,安静地了无生机,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一碰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