墉王面色刷一下变得阴沉似水,沉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还没等梁休开口,在他身后的李凤生便上前一步,指着墉王鼻子怒喝道:“大胆,见到当朝太子竟敢不行礼,你莫非是想谋反不成?”
墉王原本就在气头上,被李凤生这么一声责骂,顿时火气更大,冷哼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地方?”
可话虽如此,他却也只能冲着梁休开口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
梁休这才咧嘴一笑道:“皇叔,平身吧。”
又转头假意责怪李凤生道:“大哥说的是什么话,墉王殿下乃是本宫的皇叔,便是一家人,又何必分这么多礼节?”
墉王面色铁青,却拿梁休无可奈何,只能等着梁休说出下文。
可当他听清梁休说出他此行目的之后,却顿时瞳孔骤然紧缩。
“皇叔,本宫听说如今南粤各地都十分流行的南粤商行背后,就有皇叔的影子,如今朝廷也打算开办一家大炎商行,所经营的内容与南粤商行相差无几,不知皇叔可愿将南粤商行与大炎商行合并,共谋大事?”
墉王只感觉心头一颤,目光锋利如刀,心中更是冷哼一声,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梁休的目的。
如今南粤商行已经是他握在手中最后的保命符,如果交给梁休,岂不是摆明了要把自己的性命都交出去?
他冷哼一声,道:“太子殿下说笑了吧?这南粤商行虽然背后的确有本王支持,但本质依旧是南粤各大商人出资成立,本宫不过是觉得这商行是个好主意,打算成人之美,才帮了一把。”
“也就是说,南粤商行并不是属于本王的资产,本王又如何能随意处置?”
闻言,梁休又道:“那不知本宫想劝说南粤商人们与朝廷合并,成功几率是多少?”
墉王依旧是一问三不知的语气,面对梁休的追问,只用不知二字回答,让梁休那他毫无办法。
直到现在,墉王都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朝廷的步步相逼,可他决不能放弃手中的最后一跟救命稻草。
梁休并不感到意外,不过就算墉王不肯松口,也不代表他就没办法了,淡淡一笑道:“皇叔,其实本宫临死前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见到墉王眉头一挑,梁休又继续道:“这几日有人找到本宫,揭发此前南粤横行的阿芙蓉就是皇叔暗中支持,才会如此肆虐,却不知皇叔对比有什么看法?”
墉王顿时急了,面色涨红大喝道:“放屁,本王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这分明是一派胡言,是有人想在太子面前造谣本王,本王建议殿下将此人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一番话咬牙切齿,说的梁休自己心里都在发虚。
这结论当然是他猜测出来的,照墉王这么说,他岂不是该自裁谢罪?
“皇叔不要激动,本宫自然不是听信谗言之人,但也不容许有人想破坏大炎安定。”
“来人,给本宫搜,今日本宫就要还皇叔一个清白。”
在他身后,昌州军士兵立刻迈步上前,就要动手。
“谁敢?”
墉王面色铁青,和梁休四目相对,可如今的昌州军全都是此前李定芳等人在南境收服的流民组成。
昌王被推翻之后,李定芳也把梁休的深意告诉众人,而南境流民在得知梁休深意之后,对这位大炎太子更是满心崇拜。
如今这只军队已经成了梁休的铁杆拥护,只要梁休没有开口,他又怎会在意墉王是什么看法?
大军四散开来,任凭墉王暴跳如雷,梁休也丝毫不予理会,墉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士兵们在府上四处搜索。
但是在一个时辰之后,士兵们又再次回到梁休跟前,却依旧一无所获。
墉王这才暗中松了口气,南境各大烟馆虽然都知道烟土生意背后是墉王,但那些烟土被詹姆斯运来之后,一直送到烟馆,中途墉王都并不插手,自然不可能留下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