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士名为李清,是李道痕的徒弟,青云观在外行走。
所谓的在外行走,便是在外帮青云观做事,为青云观积累声望。
此时,听到李清的话,杨佐气得脸色涨红,愤怒得险些一拳就砸在了李清的脸上。
太子殿下用一天的时间,就解决掉了南城十万流民的生存问题,你说太子殿下是煞星?你见过这样的煞星吗?这明明就是救星!
相比于杨佐的暴怒,长公主的反应就平静多了。
她默默地看了李清一眼,眼神中的寒意,几乎化成了实质:“呵呵,不是说,是本宫的驸马阴魂在作祟么?怎么现在又成了太子殿下在作祟了?”
长公主让梁休除掉青云观,就是因为自己的女儿犯病,太医院的太医束手无策,只能请青云观的人来驱邪。
来的人,正是李清。
当时李清为郡主秦月颜做了一场法事后,便告诉长公主,是她的丈夫在阴间太孤独,企图让自己的女儿下去陪伴,若想救郡主,必须除掉秦叔御附在郡主身上的阴祟。
长公主不忍见到女儿痛苦只能答应,眼睁睁地看着李清从女儿身上取了血,浇灌在一个写着丈夫生辰八字的木偶身上,然后,将木偶按在油锅之中
一边油炸,还一边念着往生咒,
那一刻,哪怕是性格坚强沉稳的长公主,也心如刀绞,大病三月。
而这件事,当年也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为大炎立下赫赫战功的秦叔御,也变成了连女儿都不放过的恶魔,遭人口诛笔伐。
虽然炎帝亲自出面,给秦叔御正了名,但这件事,一直是长公主心中的一根刺。
结果,昨日因为太子和士子的赌约,她才知道油锅都是假的这让长公主心中的那根刺,瞬间化成了滔天仇恨。
这时她才明白过来,青云观不过是想要借助女儿的病,削弱丈夫在民间的影响力,毕竟自己的丈夫,可是人人赞誉的大英雄,大豪杰。
而现在,他们居然又想借住女儿的病,让自己去对付太子,是可忍孰不可忍,长公主心中的杀意,几乎压抑不住破体而出。
李清甩了甩拂尘,捏着兰花指道:“驸马爷的阴祟,早已被频道除掉。
“奈何郡主命中有劫,身体尚未痊愈,又被煞星所趁。
“吸了煞气,结了阴胎,煞星若不死,公主便活不了多久了。”
长公主冷冷一笑,正想说什么。
暴怒的杨佐就已经先跳了出来,指着李清道:“一派胡言,公主不过是患了大肚子病。
“什么阴胎,她肚子里面全是虫,她难以承受痛苦,不过是因为肚子中的虫闹腾而已,和太子殿下有什么关系?
“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良,其心可诛。”
李清闻言倒也不怒,看了杨佐一眼,戏谑道:“既然贫道一派胡言,那请问杨署令,你这堪称神医的医术,可救得了郡主?”
“你”
杨佐顿时被噎的脸色涨红。
虽然知道郡主肚子里面全是虫,但他的确救不了,结合整个太医院的力量,也救不了。
不然,也不会看着郡主痛苦而束手无策。
“救不了对吧?”
李清的目光更加的轻蔑起来:“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病,而是煞气侵噬,能救郡主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煞星死。”
杨佐是个清正廉直的人,知道太子解决了南城流民问题,又免费帮流民看病,对梁休已经佩服不已,现在哪里还容人诋毁梁休。
他一把撸着袖子,吹胡子瞪眼地瞪着李清:“你敢动太子殿下一下,老夫就敢撞死在你青云观前。”
李清眯着双眼,笑道:“那就多谢杨署令了,自愿为我青云老祖献祭,此举可感天动地。”
杨佐气得险些吐血,老夫是为了太子殿下,愿意用命证明他的清白,你青云观还不要脸了是吧?居然还要拿老夫的命去做宣传。
还有没有天理了?
杨佐本就不善争辩,一口气差点就给噎死了,抚着胸口连退数步,瞪着李清说不出话来。
长公主赶紧扶住杨佐,抬手帮他顺气,脸色冷若寒冰,知道油锅是假的之后,她对青云观就只有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