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端公说,玉佩没了,代表我失去了黑衣女人的庇护,同时也代表黑衣女人现在处于很危险的状态。
否则,任何人都别想从我手里夺走那枚玉佩。
胡端公的话,令我为黑衣女人感到忧虑。
她是唯一知道我娘身世的人,当初要不是她阻止了秦春生,或许我早就被秦春生喂了黄河里的鱼虾。
过去的十八年,我以为自己被全世界所抛弃,其实并不是。
在我身后一直有她在默默的看着我,用她的方式一直在默默的守护着我。
玉佩是墨色的,上面雕刻着奇怪的图文。
我至今都不知道玉佩上的图文代表着什么,也曾拿给胡端公看,他的态度和对待黑书一样,碰都不愿碰。
玉佩在我梦见黑衣女人的那晚开始变冷,怎么都捂不热,我只好用布囊装起来挂在胸前,即便这样,夜里有时候我偶尔还会被玉佩冻醒。
现在,玉佩没了,我开始怀念胸口那股冰冷的感觉。
“胡端公,黄河大王为什么要针对她?”
“传说中,黄河里一共有八个大王,六十四名鬼将,各有各的地盘。白塔镇压的黄河大王属于这里,她也在这里。”
他的意思我明白,一方水土一方人,一方虔诚一方神。
当初我只为黄河大王出世,为祸及两岸民生,却忘记了为黑衣女人安危着想。
以前她的眼神深邃而冷漠,就像天上的寒星,而后来,无论是在我的梦中还是在九星湾再次见到她,她的眼睛都透露着一股疲惫。
或许,从我为白塔落卦的那一刻,她和黄河大王之间的战争就已经开始了。
“胡端公,你能帮帮她吗?”我恳求的看着胡端公问道。
“我只是一名端公。”胡端公淡淡的说道。
“如果你只是一名端公,当初就不应该用奇门遁甲布阵。”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秦玦,我知道你对我有疑问,关于我的事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告诉你。但是,黄河里的事情我真的无法插手。”
“是不能还是不肯?”我继续追问。
“黄河里的因果只能在黄河里解决,何况我也确实没有那个本事,别说我,就是天师府的人来了也管不了。你放心,只要黄河大王拿不到黄河令,它就绝不是她的对手。”
“万一它拿到了呢?”
“那就只能说明天意如此。”
胡端公说他无法插手,这事只能在黄河里解决。
连他都无法插手,我就更加什么都做不了。
过去我破罐子破摔,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现在我开始为自己的无能而悔恨。
我把黑书拿出来,一页一页的翻,明明我能认清所有的古体字,却偏偏体悟不到字里行间的意思。
黑书上的字是绣上去的,针脚细密,秀丽端庄。
这说明,这本书的作者很有可能是个女人,或许就是出自黑衣女人的手笔。
念及此,我心中仿佛被一道闪电划过。
我之所以读不懂黑书,是不是因为我是站在人类的立场,以人类的思维方式去理解书中的内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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