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裴星瑶猛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问:“你这什么意思?联系不上?他难不成手机没电了么?快去叫我哥哥来!”
又过了会儿——裴星瑶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裴琰走进来,目光阴沉:“慕夜廷去了庭审现场,这婚礼得暂时延后了。”
“不!”裴星瑶尖叫起来,她眼圈通红,“今天一定要举行婚礼!一定要!今天我一定要让他娶我!他不来,我就等!他一个小时不来,我就等一个小时!他三个小时没有到,我就等三个小时!他一天没来,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直到他来!那些宾客,你让他们全都等着!”
泪水唰唰落下,花了妆容。
那些是她花了好长时间弄的妆容,不能弄花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裴星瑶呆呆坐在镜子前,看向镜子里妆容狼狈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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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上。
检察官正在开场陈述,他将夏阑珊所犯的杀人案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条理清晰,证据确凿,然后淡淡地为自己的陈述做了总结,以上案件的主要嫌疑犯,就是今天的被告人,夏阑珊。
整个法院里除了沈潇等人,几乎没人相信夏阑珊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毕竟,什么证据都有了,而且她也已经认罪了。
虽然从表面看起来真的很难相信,坐在那里的那个女孩子,侧脸那样恬静温和,还怀着孩子,会是那种穷凶恶极的凶手。
夏阑珊垂着眼睛,静静地坐在被告席的位子上,始终没有任何表示,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沈潇为她请来的律师已经无能为力地退回辩护席上了。
他甚至苦笑地觉得,这一次辩护,会是自己有史以来最失败的一场辩护,如果不是畏惧宫流云的权势,他或许从一开始为了自己的职业生涯着想,就不会接这个案子。
沈潇全程握着拳头,半点不放松,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紧张。
全世界的人都认定了夏阑珊有罪,可只有她们几个人知道,她根本没有罪!
既然没有罪,为什么要为莫须有的罪名而成为罪人,或许许多年后,依然洗刷不清楚!那太委屈夏阑珊了!
她那么温和,与世无争,善良,不应该遭受这些
可是,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
沈潇眼泪一直流个不停,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童心也眼睛红红的,跟兔子一样,这段时间她什么都吃不下,瘦了好多。
眼睁睁地看着,这场庭审的时间一点点流逝,而对夏阑珊这边的有利进展,一点都没有
夏阑珊始终麻木地低垂着头,她沉默着,只有在检察官问她问题时,才回答一两句。
所有的罪证,她都承认了。
而这个过程中,她始终没有抬起过头,没有转动过她的眼珠子。
就好像整个世界再和她没什么关系一样
忽然——
法庭的大门忽然传来“吱呀”一声,阳光照进来一道缝隙,整个法庭死寂了那么一秒钟,紧接着是窃窃私语。
夏阑珊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始终低垂着的头忽然动了动,随即微微转动,往门口看去
慕夜廷逆光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目光笔直地落在她的身上,半点不分给别人。
他们两个之间分明只隔了十几步,却如同隔了千山万水。
这几个月以来的光阴,横亘在中间,也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夏阑珊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足足有一分钟,她的眸子晶莹剔透,眼神却如古井那样死寂无波
就那么看着他,对周围的窃窃私语和惊呼声全都视而不见。
一分钟后,夏阑珊移开了视线,重新垂下头,整个扭头的过程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她的视线落到自己的双手上,手腕那里有被勒出的红痕,她戴着手铐,是个被束缚住的犯人。
此时此刻,慕夜廷还想干什么,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猜了,反正不管怎么猜,她总是猜不透他的。
待会儿,最终判.决就会下来了。
终于
她就能结束这一切了
夏阑珊无力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将自己封闭进一个小小的世界里,再不去理会外界的一切。
慕夜廷迈动沉重的脚步,在后面的席位上坐下,随着他一路走过去,旁边的人全都仰着头探出头看他,就像观赏什么稀奇似的。
今天不是慕氏接班人和裴家千金的世纪婚礼么,慕夜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逃婚?
那可有好戏看了,裴家千金不会发疯么?未婚夫出现在这里,她会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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