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震霆哪里敢违背,旁边有人递过来一支笔,他抖着手,在那份文件上,慢慢签下了名字。
手抖,绝对只是因为害怕,而不是因为迟疑。
因为夏阑珊知道,自己只是一枚棋子,夏家留着她或者是放弃她,都只是为他们自己打算的。
看自己父亲这副模样,伤心的感觉反倒逐渐褪去,剩下的只有满心的无力感。
她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前面是万丈悬崖,而夏家三人一直试图将她往下推,始终握着她的手,将她一次又一次救上来的,就只有慕夜廷一个人
比起那三个人,慕夜廷才是她的救赎。
全世界,就只剩下他,可以让自己这样毫无顾忌地依靠了
夏阑珊垂着头,知道自己眼睛红了,可能会有泪水掉下来,但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尤其不想让慕夜廷看见自己这么狼狈没用的模样,于是一直低着头。
什么都不去看,什么都不去听,就可以不用那么难过
慕夜廷拿回那张纸,“记住,你们以后和夏阑珊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再到公共场合胡说八道,就等着吃牢饭,明白了吗?”
“是是,慕先生”
慕夜廷看着那挤在一起的三个人,如同看着一窝蛇鼠。
他直接把夏阑珊带出去,上车。
直到车子启动了,慕夜廷侧过头去看着夏阑珊,但她还是一动不动,仿佛灵魂出窍了一样。
“夏阑珊。”慕夜廷在她耳边轻唤了一声。
“嗯嗯?”夏阑珊依然有些恍惚,转过头来看他一眼,不知道方才是在想什么,眼中还有点湿润,像雨夜里被抛弃的小狗一样。
慕夜廷忍不住抓紧了她的手,十指纠缠,将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
他怕的就是她这样。
夏家都已经对她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不可饶恕的事情了,她却还是重感情,无法彻底狠下心和那几个人断干净。
既然如此,就让他帮她,让他来做这个恶人。
慕夜廷俯下身,伸手绕过夏阑珊的身体,将安全带扯过来,固定好。
“还好吗?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他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夏阑珊摇了摇头,咬着下唇往窗外看去。
这几天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雨,天气一直阴沉沉的,就像她的心情一样,虽然待在慕夜廷身边令她安心无比,但是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前方的路会开向哪里。
想着想着,她就觉得睡意涌上来了。
手机铃声忽然在密闭的车子里响起,显得有些突兀。
来电显示上只有一个“裴”字。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刚好瞥到这个“裴”字,心想,不知道是哪个裴——慕总的未婚妻,还是裴远山的裴。
但不管是哪个,慕总与其的生疏程度都可见一斑,连个全称都不肯打上去。
“停车。”慕夜廷拿着手机,在夏阑珊头上揉了揉,温声道:“我下车接个电话。”
夏阑珊正犯困,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其实没怎么听见他在说什么。慕夜廷将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往上提了提,就下了车。
.................
夏阑珊这一睡,就睡了一整个回程。
快要下车时,她忽然皱了皱眉头,小声说:“我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
慕夜廷是个平时不管遇见什么都镇定自若的人,听见这话,他的声音不禁陡然提高了八度:“什么时候开始的?司机,去医院!”
“也不是很痛,就是有点怪怪的感觉”夏阑珊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给他带来麻烦,小声说:“可能是消化不良,回去喝点药休息一下就好了。”
“现在的你不能随便喝药。”慕夜廷将手放在她的肚皮上,轻轻掀开外头的衣服,五根手指不轻不重按在肚脐周围,轻声问:“哪里痛?肚脐上面还是下面?阵痛还是刺痛、剧痛?持续多长时间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有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说,包括你的身体,随时和我汇报。”
“汇报?我又不是你的秘书”
“你当然不是我的秘书,我不会和我的秘书领结婚证。”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夏阑珊却听在心里莫名一暖。
红着脸推了推他的手。
“现在,现在不痛了,你拿开,司机师傅看着呢。”
司机听见这句话,赶紧装瞎,目不斜视地直视前方,只差在后脑勺上写几个‘我看不见你们在撒狗粮’的字了。
“真的不痛了?”慕夜廷仍不放心。
“真的真的!”夏阑珊赶紧说。
“原来我的手还有灵丹妙药的功效。”慕夜廷轻笑一声,手掌继续放在夏阑珊的肚皮上,以最最轻柔的力度抚.摸着。
夏阑珊脸蛋越来越红,耳根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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