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阑珊静静地站在原地,不动了。
罗永从办公室出来,看见她好像痴痴地望着慕夜廷的方向。
他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走了就好,不然他一会儿还不知道怎么交代。
夏阑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会议室里的慕夜廷,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有点吃不准他到底是那只手受伤了。
毕竟昨晚的记忆太过破碎,后来他又
她实在想不起来了。
只能等。
谁知慕夜廷竟然就这么一直使用着左手,没有太大的动作。
她渐渐看得呆住了。
开始怀疑他受伤的到底是左手还是右手?难道是右手臂?!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半晌之后,木着一张脸往回走。
罗永站在远处,不知道她心里所想,看她又回了总裁办公室,就以为她是想通了,这下彻底放心下来。
夏阑珊走回办公室,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她把办公桌上那一堆药拿过来,一个一个地拧开瓶子,发现都是密封着的,没一个打开过。
窗外忽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湿气一下子窜进来,像塑料膜一样覆在人的心上,让人透不过气来。
片刻之后,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慕夜廷走进来,见她已经醒了,身上穿着自己帮她挑的那一条裙子,聘聘袅袅地,腰身细细的样子,清新又可爱。
他的眼神忍不住软了一些,“要不要吃点早餐?我让罗永找人送进来。”
夏阑珊却蹭地一下站起来,“慕夜廷,你这个骗子!!!”
语气又急又怒,充满了指控。
慕夜廷目光一顿,下移,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那些瓶瓶罐罐。
眼底有一抹暗芒划过,他极有耐心地走过去,“如果昨晚是我骗你,那我也愿意背上骗子的骂名,只想让你留下来,有什么错么?”
夏阑珊一愣,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出。
提及昨晚,她的脸又红了,“不是说的这个,我是说,为什么这些药你都没吃?!你根本没有受伤,对不对?!”
盯着他的左手臂,她眼圈都红了。
得知他受伤之后的那种心有余悸,根本不受控的心,还有惊慌失措的情绪
这种事,怎么可以被他拿来骗人?这样很好玩吗?!
慕夜廷抿了抿唇,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不说话。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气氛,凝滞到让人难以呼吸。
心中委屈翻涌,无法言说,夏阑珊只怪自己耳根子太软,被游连城那么一说,就眼巴巴地来了。
又没有人拿着刀拿着枪逼她来,是她自己求着沈潇送自己来的!
她自己送货上门,又有什么资格怨天尤人?!
而沈潇在楼下等了一个晚上感冒了,也是她害的!
罗永想送茶水进来,走到门口就发现了不对劲,赶紧过来打圆场,“慕先生,夏小姐”
夏阑珊情绪糟糕到了极点,直接抓起沙发上的小背包,冲了过去。
擦肩而过,重重地撞到了他的肩膀。
慕夜廷闷哼了一声。
罗永神色已变,“总裁——”
“不要紧”
慕夜廷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虚弱。
夏阑珊的脚步,顿住。
回头,看见他握着自己的右手臂,指缝中露出一点点白纱布,表情痛苦。
心里所有的郁闷和不满,在这一刻统统化为乌有。
她脸色白了很多,赶紧走过去,“是右手受伤的吗?”
慕夜廷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转身,“你不是要走吗?你走吧。”
“”
罗永有点惊讶。
情势急转直下如此之快,绝对只有自家boss大人才能有如此漂亮的反转。
什么叫道高一尺,什么叫魔高一丈?这就是啊!
他跟了慕夜廷这么久,还没见过能玩得出boss大人五指山的人。
想了一会儿,他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
房间里只剩下夏阑珊和慕夜廷两个人。
她一脸愧疚,而他,则是一脸淡然,似乎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夏阑珊心里酸像浸了这窗外的雨丝,湿漉漉的,说不出地无力。
看他已经转过去重新看文件了,她走过去,声音低了好多,“你伤口没有撞裂吧?我帮你再看看,好吗?”
慕夜廷木然地坐下去,“不必了。没吃药而已,烧已经退了,大不了伤口感染,化脓了,去医院截肢好了以后都用左手,也挺好的。”
夏阑珊听得心惊肉跳。
什么叫截肢就算了?他既然知道伤口感染的后果这么严重,还拧什么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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