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疯狂之书（1）

    在很久很久之前，曾经有一位东方的哲人这样说过。

    「所谓的奇迹也好，努力也好，这些都是不存在的。这就和时间的流动一样，只是存在于人类的幻觉当中。」

    「过去所发生的事，未来所发生的时候，这些都是存在于名为道的怪物的一部分，过去与未来是一同存在的，从世界的出现以及毁灭，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开始之前就已经被决定好了。」

    「自由意志是不存在的，这是来自于魔神的玩笑。」

    「不管是那些自称为仙人的魔术师，还是自认为是神明的狂徒，它们都不存在自己可以选择的未来，它们的出生与结局，以及在发展的过程都是被注定好了。」

    「即使是得道者亦没有例外，一切的事情全部都在名为道的魔神所掌握之内」

    这一种充满了腐朽，以及是颓废的说话出现在爱莉雅的脑海当中，事实上她并不知道这是哪一位贤者所说的，但她却是能想起这些的言论。

    如此不祥的言论是突然之间出现的，没有征兆，是突然之间出现在爱莉雅的意识当中。

    她似乎进入到一个无可名状的空间当中，那是根源，那是真理，那是无限的时空的开端以及尽头。

    但是这些亦也只是幻觉而已，那名为根源的存在从来都没有在爱莉雅的面前展露出来，真理亦从来没有给人类看过它的真颜。

    在名为「现实」的魔物所驱使之下，爱莉雅意识到在她身前的魔导书。

    噩梦亦是瞬间成真了。

    「这…这太犯规了吧！」

    发出了这般悲鸣的人正是刚从旧神的结界之中离开的爱莉雅，她的身上什么也没有穿上，赤身露体的出现在这里，因为衣服这样的东西并不算是自己的一部分，那同样是不能被带走的。

    但作出了这种的牺牲，甚至连自己的身上都没有任何一样可以遮掩那可怜的胸部的衣料，可是魔导书仍然也是跟随她离开了旧神的结果。

    阿撒托斯之书再一次回到去现实当中，首先明白到魔导书本质的爱莉雅发出了来自于真心的悲鸣声，以绝望的眼神望向这本魔导书的身姿。

    在那不祥，而且令人反胃的魔力光辉之下，她瑟瑟发抖。

    唯一算是幸运的是，这里是郊外，所以根本就没有人会看到在这里被脱得光光的两个幼女。

    艾美同样亦是从旧神的结界当中走出来，即使是身为神国之主的她仍然也是没有脱离结界的制约，她身上的衣物同样都是全部不见了。

    但她并没有像是爱莉雅一样慌张，不，确实来说是连半点而的恐惧亦没有。

    她望着阿撒托斯之书的魔力场，伸出了自己的小手，但什么都没有做。

    就像是在凝视星空的时候不自觉地伸出自己的手，仿佛能一手遮天，捉星拿月一样地做出没有意义的行为一样。

    艾美所遇到的情况实际上也是这一样。

    艾美仔细地望着魔导书，眼神当中闪动了迷醉以及是兴奋的神光。

    她从来也没有见过这般的存在，这种令人感觉到发自于心底寒意的存在并非是魔神，亦不是魔人，同样也不是魔物。

    即使是博学如艾美都难以理解这是怎样的存在。

    但魔导书释放出来，那迫人的压力似乎并没有被她所意识到一样。

    至少从艾美的外表看起来，她的内心是充满了愉悦。

    所以，艾美此时正是疑惑地把视线投向了爱莉雅，并且同不解的声音问道。

    「你怎么了？小爱，你看起来非常不对劲啊，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吗？」

    艾美并没有正确地意识到爱莉雅的恐惧，她并不理解为什么对方会作于这种的反应。

    而实际上，亦是有些奇妙的预感正是爱莉雅自己一人才能意识到的存在。

    那是因为此时的魔导书给了她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这种诡异的感觉流动到全身上下，无可名状的恐惧亦穿过了自己的骨髓。

    爱莉雅露出了惊恐而绝望的眼神，呼吸亦是变得散乱起来。

    生理的反应令到她感觉到极度的恶心，精神上的反应就更加是吓人。

    爱莉雅整个人都趴在地上，赤身露体地在地上蠕动着，泪水和唾液都不由自主地流出来。

    在那魔力的光辉之下，所有的事情都是变得异常起来。

    如此明显的变化亦被艾美所注意到了，她诵唱咒文，魔力被编织成为魔术施加于爱莉雅的身上。

    在艾美的魔力所驱使之下，身体都变得温暖起来，就像是呆在暖气的一旁。

    身体亦似乎是再一次能自由地控制。

    爱莉雅从地上爬起来，虽然手脚仍然是虚脱而且无力，但是至少已经有半跪的状态。

    因此，爱莉雅此时至少能勉强地拥有说话的能力。

    「才…才不是吃错了东西，你没有感觉到吗？那本魔导书释放出来的感觉，那令人反胃的，恶心的，就像是自己的一部分般的错觉。」

    「完全，完全没有这个感觉，这大概只是你的错觉吧，小爱。冷静一下，然后仔细地感应着。」

    「不行啊！！」

    爱莉雅以惨叫般的声音拒绝了艾美的提案，连自己的胃液都被吐出来了。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非常不对劲。

    同时，她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艾美的身上。

    「就算你这样看着我也好……」

    艾美迟疑了一下，然后又说。

    「不过你可以试一试运用那道意志，现在的你应该可以勉强控制了巴柏寇克，那来自于憎恶之天的力量吧。」

    艾美这一次总算是给了一个有些建设性的提案。

    爱莉雅亦感觉到对方所说的可行性，于是亦是尝试了一下。

    下一刻，那无可名状的意志窜过了全身，有一种被某种舌头似的物体所舔舐过一样。

    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有靠近到她的身边，爱莉雅知道这只是幻觉。

    那道混沌一样的意志发出了咆哮，咆哮把那种血脉的感觉都吹散了。

    但下一刻，更深层次的恐怖亦是发生了。

    旧神的结界上传来了撕裂般的声音，爱莉雅才发现到魔导书并没有完全降临到现实，那只是露出了小半而已。

    在爱莉雅安心地呼出了一口气的时候，这些的撕裂声就越发地庞大起来。

    那金色的屏障上出现了裂纹，看起来如同转瞬即逝的闪电一样。

    魔导书一点点地现身，同时释放出来的不安也是越发的巨大。

    两道神力之间在相撞，释放出一道道无形的冲击。

    「这是……」

    爱莉雅望着面前越发恐怖，形如天灾般的场面之后呢喃着。

    艾美此时都开始感觉到不祥的气息。

    她看到了，魔神的力量正在闪耀，恐怕是因为在魔导书的身上亦流动着邪神之力的关系。

    虽然相对于魔神而言，这些邪神之力是非常微弱，但是这已经足够引起了旧神结界的关注了。

    明明在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引来结界自身的注意，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爱莉雅难以理解，亦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而且也没有想要去好好研究的想法。

    星相并没有出现在正确的位置上，旧神的结界并没有出现任何削弱的感觉。

    但是最终，犹如是奇迹出现一样，在爱莉雅的眼前－－旧神的结界已经看不到了。

    阿撒托斯之书穿过了结界。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跑出来的啊，旧神到底在干什么的啊，这不正确的吧。」

    爱莉雅就好像是疯狂了一样地大叫道。艾美则是在旁边笑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对于阿撒托斯之书出来之时的绝望，在旧神结界启动之后的希望，以及最终希望粉碎所带来的绝望。

    这般大起大落的心情给了爱莉雅一个非常，而且极为不好的体验。

    但是，这种大起大落的心情就是最后的结果了，爱莉雅亦没有可能再在这里产生发应。

    幽暗的空间，怪异的气氛正在弥漫着。

    在仿佛如同拉莱耶的石室中无光的世界当中，疯狂的低语声，犹如是魔神的嘲笑声渐渐出现了。

    但是这些怪异得难以名状的声音当中，很快就变成了一种能被清晰做出描述的声音。

    那是，犹如是齿轮被磁化的声音，又像是黑板被猫咪的爪子在上面磨擦挖下的声音。

    如此令人不快的声音令到爱莉雅的意志从混沌之中醒来了。

    艾美也好，世界也好，这些存在都如同是泡沫般消失不见。

    爱莉雅好奇地望向四周，无光的世界令人不安。

    而且身体亦像是消失了一样，没有办法再感应到肉体的存在。

    「这里…」

    爱莉雅意识到，这是阿撒托斯之书的世界，如无意外，当她再一次得到意识的时候就应该是出现在新世界，在其他的异度空间吧。

    但这里绝对不是新世界的风景，这种幽暗而无状，如同是虚无一样的世界，并非是异度世界。

    确切来说，这里是否能用世界去说明也是一个疑问。

    什么也看不到，物质，时间，所有的事物都像是不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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