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死亡

; 所以。被同化也是一个可以被肯定的事，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他并非是那些创造出奇迹，而无比弱小的存在一步一步战胜邪神，甚至连最接近全知全能的阿撒托斯都没有办法所解明的情况之下把所有邪神都封印的－－旧神。

    「所以…我才说你是在破坏计划啊，魔人。」

    「哈哈…虽然计划里有些地方出现了问题，但这也是可以被修正的，邪神啊，回应我的祈祷吧！」

    哈德格狂笑了起来。

    然后，黄印之兽开始动了，它御使自己的肢体进行攻击。

    而哈斯塔留下来的八道分身也在同一时间用到了重击，触手贯穿了分身们的肉体。

    分身们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四肢无力，如同每一根的骨头都会抽走。

    「哈斯塔的魔人，面对你的神，有怎样的感受？」

    哈德格的表情看起来充满了异样的狂气，稚气的脸上充满了扭曲。

    虽然他知道魔人的本体已经被同化了，但是作为他的分身，同样也是拥有相同的心神。

    而且心神之间还是一体化的。

    即使是被神所同化了一部分，其他相同的心神都不会受到影响。

    因为以诸神为名的种族所拥有的能力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于是，分身同样也举起了哈斯塔之石，但是之后又被米雪儿的锁链所抽中了。

    被金焰燃烧之后化为了飞灰。

    而同样，黄印之兽的攻击又向著另外一个分身出手。

    但与米雪儿不同，它也许是比较温柔，又或者这只是调理食物的过程吧。

    它把自己的触手都贯入到对方的身体，虽然把对方的身体贯穿了，鲜血亦是流出了。

    但是分身仍然没有死去，那不断在对方的体内蠕动著，向著大脑的王座进发。

    这段过程当中带来的痛苦是强烈的，因为那根触手上液体是连心神都可以腐蚀的。

    如果说阿弗戈蒙之链是为了令到对方在痛苦之中死亡。

    那么黄印之兽就只是单纯为了令到对方感觉到痛苦而存在的。

    「哈斯塔…哈斯塔…」

    米雪儿念出了邪神的名字，接著放下自己的双手，身后的阿弗戈蒙之链猛地伸出来，把哈斯塔以及其他分身都锁上了。

    ……

    地牢。

    爱莉雅走到去一间房间里，她打开了门，发现到里面是一间看起来装修算得上是漂亮的双人房。

    爱莉雅看到自己呆在一张床上，她的双眼张开，看著一本。

    「啊，你来了。」

    地牢里的爱莉雅这样说道。

    她挥一挥手，向爱莉雅打招呼。

    地牢里的爱莉雅似乎并没有受到非人的虐待，而且也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方会来到这里一样。

    「看起来，你好像是过得不差啊。」

    爱莉雅看到了地牢中的自己之后说道，不过对方也似乎没有在意一样。

    「当然了，我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事，因为我一早就知道这是什么一回事啊。」

    「倒是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慢的？使用我的灵魂高兴吗？波奇。」

    「虽然人格模仿得是很像的，不过情感上的缺失倒也是很严重，而且你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那代表了隐藏的记忆你也没有回想起来吧。」

    地牢里的爱莉雅说出来的话令到爱莉雅感觉到恐怖。

    不，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伪装的需要了。

    名为爱莉雅的人格亦开始消失，隐藏于虚假的肉体之中的灵魂亦是出现了。

    但肉体却没有因此而变回那魔物的外貌。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仍然使用爱莉雅的外貌的波奇说道。

    但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幼女那种稚嫩的感觉，而是一种金属的重音一样。

    而真正的爱莉雅则是理所当然地说。

    「从一开始啊，波奇。我这个人啊，虽然是很相信魔物，但是我却不信任拥有自我意志的魔物，所以我只是会相信被我的咒文所支配的魔物。」

    「波奇你可是一直也是我的家人啊，我怎么可能会对于家人不了解呢？故意被咒文所控制著的你表现出来的智慧，我可是知道的。」

    「最重要的是，你不记得在第一次阿撒托斯的任务里吗？」

    「那个时候，我召唤的其他魔物都没有被带进去，但是你却是进去了。」

    爱莉雅顿了一顿又说。

    「虽然说，这很有可能只是因为你一直呆在我的身体里，所以才会被带过去。」

    「但后来已经被证明了，在那个的肉体并不是我的，于是我就这样猜想－－也许阿撒托斯之书是把我整个人，并没有介定自己的内在而转移过去那个世界的。」

    「但是，我的魔物之巢却没有跟过去，虽然那是魔术的改造，但实际上你也是从魔术改造里出现的啊，波奇。」

    「于是，去到现在结果不是很简单吗？」

    「波奇，你是拥有自我的意志的，不是被咒文所制约而表现出来的那种意志，而是真正属于你的意志。」

    「所以，我就只是测试一下而已。比如说这一次的魂器。」

    「假如说你是真的存在著像是人类一样的意志，那你就很自然会回来找我的，因为，你的肉体寿命现在可以非常短暂的。而尸解转生的魔术你应该也不会的吧，也就是说，如果不回来抢走我的肉体，你就会跟著这个虚假的肉体而消失。」

    「所以，你也得要回来这里。」

    「哼哼，简单的吧。而你现在的目的，那就是为了杀死我，然后得到这个肉体？」

    爱莉雅轻松地把波奇的打算都说出来了，但波奇也只是摇头。

    「不对，我并没有打算这样做啊，你的主魂还在我这里。而那个魔人，你也知道她的存在吧。」

    爱莉雅疑惑地歪头。

    「那又如何？」

    「也说是说，我的灵魂只要污染到你的主魂，那就可以了吧，反正，你的灵魂也已经不纯粹，那里已经有一个魔人为住客了，就算是多一个魔物也没有所谓吧。」

    于是，爱莉雅的笑容就僵硬了起来。

    食人妖怪的常识以及道德感与常人不同。

    食人妖怪的感情同样亦与常人不同。

    所以，对于波奇露出与常人逆反的行为与想法，爱莉雅并不会觉得有问题。

    但是，现在波奇的说法令到她感觉到古怪。

    异常感，违和感，这些都出现在爱莉雅的想法当中。

    「所以，并没有杀死你的需要，我只是需要让自己的灵魂融入到你的主魂之内，然后解除肉体就可以了，很简单的事而已。」

    波奇仍然是以爱莉雅的外表现身，但是她的脸上却露出了常人般的表情。

    并非是虚假的，眼神上也没有那阴沉的黑暗。

    那就像是常人的欢快一样。

    但是，此时到底有什么值得观快的事？

    爱莉雅感觉到自己形同堕落于黑暗当中一样。

    看到波奇的容颜之后，不好的预感亦是越发地强烈了，似乎她有想少了的事情。

    而这种缺少了的思考，马上就会把不祥的预感化为真实，让深沉的黑暗完全具现在这里。

    爱莉雅正想要后退。

    但是波奇的行动更加快。

    它以幼嫩的手指握著了爱莉雅，庞大的力量令到爱莉雅感觉到痛楚。

    那和自己完全没有分别的脸蛋贴近了爱莉雅，然后，它就亲吻下去了。

    波奇所变化出来的「自己」化为了黑雾，混合了氧气一般被爱莉雅吸下去了。

    主魂亦是回到去爱莉雅的肉体之内。

    不过奇怪地本来以为会出现的意志交锋却不存在，似乎波奇并不存在一样。

    「咦？好像，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啊。」

    爱莉雅摸了一摸自己，又回想一下，但什么也感觉不到，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脑瓜如同被人用斧头狠狠地劈了一记。

    「啊……」

    爱莉雅抱著自己的脑袋，整个人都从床上滚下去，左右滚动，撞上了木柜。

    「这…这到底是什么来的啊…哇！不要这样啊。」

    那就好像是有无数的蠕虫在身体里爬行一样，体外，体内，每一次都被虫子覆盖，四周蠕动。

    「克苏鲁神话…霍特华…这…这个是…」

    脑瓜里不断闪过像是碎片一样的片段，那里有一些难以明白的知识，也有一些像是不知名的回忆一样。

    「厄里斯之镜…爱丽丝…分魂，魂器，灾厄遗物，原来，原来是这样…」

    波奇的意志混合出这些异常的记忆一同进入了爱莉雅的记忆当中。

    波奇的心神在这里是作为催化剂的作用，在接受著这种记忆的同时，它的意识亦混合于其中。

    很快，两人就二合为一，爱莉雅感觉到波奇的存在，但却又是变成了自己的存在。

    两者似乎已经没有了分别一样。

    ……

    地上

    哈斯塔的身影已经消失了，黄印之兽，还有阿弗戈蒙之链，这些全部都不见了。

    米雪儿的身上滴著鲜血，每一滴血落在地上，都散发出如同融化的钢铁一样的热力。

    但是，这些的高热却没有令到米雪儿的身上多出任何的伤痕。

    「你…你不是正常的魔人。」

    哈德格的身上已经满是裂纹。

    「嗯？你说什么？」

    「奇怪了，为什么我的身体会这么奇怪？」

    米雪儿伸出自己的手，放在眼前，她看到自己的手掌，手臂上都散发无比热力，她觉得如果把自己的手放在铁块上，都会瞬间就融金化铁。

    只是，米雪儿本人对于这种的感觉，却没有什么不喜，反倒是有一种很令人安心的感觉。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小黑羽…你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你的精神，不是已经降临到这个肉身里吗？花尽心思分裂出这个魂器，你到底有什么的打算。」

    「黑羽？那是谁？」

    米雪儿迷惘地歪著头，似乎完全不明白到底对方说什么，哈德格从对方的眼神里看不到谎言。

    于是，哈德格大笑起来。

    「你…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取笑某个人而已，竟然连魔人的身份，邪神的意志都放弃了。」

    「把这些都放弃了，不是很好吗？」

    「嗯？」

    「因为，这些力量的本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吗？如果可以什么也不知道，安心地活下去的话，那么，这不是很令人感到高兴吗？为什么，为什么要取笑？」

    「啊，身为阿弗戈蒙之分灵的你，和我说这些？高兴？这怎么可能会是值得高兴的事？什么都不知道就死去，这不是最大的不幸吗？」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会呆在这里，什么也做不能，只能为自己的无力而悲叹。除此之外，你还能做到什么？」

    「你这种无趣的人，怎么可能会吸引到那些的存在？」

    「所以，你才没有被她当成是朋友。」

    「因为她正是讨厌著这种的力量，这种的意志，但却不得不去拥有，因为这是从出生的时候就被那至高的存在所决定了的事啊。」

    米雪儿一脸理所当然说下去。

    「不是这样的话，你以为你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逆神之刃的存在，不需要多么聪明，不需要有多么强烈的责任感，更加不需要有大局观，因为如果有这些的存在，反而难以对神明出手。即使只是身为类神者的她。」

    「这一把的利刃，那必然是对著自己挥舞的，切断那来自于至上者的因果之链。」

    「无法理解这一点的你，除去了作为锻鍊逆神之刃的工具之外，就什么也不是了，如果没有想错的话，你的主体应该被六禁书所处决了吧。」

    「享受你最后的时间吧。」

    「你果然是…」

    「不，我不是…我只是米雪儿而已，米雪儿．布奈安托，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身份。」

    哈德格听到这里之后，整个人都碎开，化为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