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真的,向来冷清冷性的恭王爷,待嫃丫头竟然如此挂心!
脑子里有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又被太夫人狠狠摁了下去,因为那想法太过惊骇,在太夫人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
谢知渊略沉吟道:“我想去看看小丫头,不知方不方便?”
太夫人觉得自己不应该想太多,人家恭王爷关心一下相熟的小辈,也是说得过去的呀,于是和蔼的对谢知渊点点头,“方便方便,只是嫃丫头一直昏迷着还没醒,老身这就随王爷去嫃丫头的梳梨园。”
今日清晨,唐颂前脚才出府,古远征后脚就来了,顶着一双乌黑的眼圈,一脸的憔悴,太夫人见了颇为动容,就允了他的请求,让他去了梳梨园。
米香伤筋动骨,委实没比唐嫃好多少,被唐妤赶回去躺着了,屋里就只剩下米粒,古远征来了之后,说什么也不肯走了,米粒无奈,搬了张椅子放在床前,古远征便一直守着。
听闻谢知渊往梳梨园来了,古远征错愕良久,然后与米粒一起到了院子里。
太夫人解释了一句,“这孩子一早就来了。”
谢知渊淡漠无波的点了点头,就随着太夫人一起进了里屋。
唐嫃仍自沉沉的昏睡着,屋里这么多人也毫无知觉,脸上越发的没了血色,如同铺了一层白纸,原本圆润可爱的小脸,仿佛一夕之间瘦了下去,下巴都尖了不少,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
谢知渊颀长的身躯立在床前,望着与往常见到的相差甚巨的小姑娘,不自觉地深深拧起了眉头。
这样的唐嫃活力全无,全然没有了往日里的鲜妍灵动,让谢知渊很不习惯,心里头忽然就有些不舒服。
谢知渊甚至觉得,哪怕这个小东西是喝醉了酒,胡搅蛮缠,令他无比头痛的模样,也比现在这样毫无生气好得多。
静默良久,谢知渊才收回目光,语气沉沉的道:“可有请太医过来瞧过?”
太夫人自打进屋后,便不错眼的盯着的孙女,怎么看怎么心疼,怎么看怎么揪心,听到谢知渊的问话,生怕吓着了孙女似的,不自觉地就放低了声音,“昨天晚间便请了太医院的胡太医过来看过,胡太医说妤丫头诊治处理得恰到好处,他也没有什么需要添补的,妤丫头又是最了解嫃丫头身体情况的,将嫃丫头交给妤丫头倒比他更为妥当。”
花富贵担忧不已的道:“这都晌午了,三小姐怎么还没醒?”
太夫人神色添了几分晦暗,“怕是还要再等等,妤丫头说,不会这么早醒。”
谢知渊眉头拧得更深了,薄唇紧抿,一双眸子深如幽潭,寒意摄人。
一直悄悄打量谢知渊神色的古远征,看到这里一颗心噗通噗通乱跳起来,心里那种不太妙的预感愈来愈强烈。
恭王爷这副模样明显是很在乎嫃妹妹的啊!
说好的不近女色呢!
不就是被嫃妹妹强了一次吗,嫃妹妹那是喝醉了,无意而为之,恭王爷这是被强出感情来了?
古远征感觉要完。
不过,想到唐嫃到底是还他的未婚妻,气又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