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嫃觉着今天的脸都丢尽了,恨不能重启时光,不曾来过恭亲王府才好,哪好意思再继续待下去,当即拒绝了花公公的好意,“不打紧的,只是衣裙弄脏了,劳烦公公给我找一件披风来,稍微遮挡一下就行了,我们今天是乘坐的马车来的,也算是比较方便。”
好容易把人给弄来了恭亲王府,花富贵哪肯让她就这么走了,当然是能留住得一时算一时,正要继续启用三寸不烂之舌,忽然听到从外间传来谢知渊的声音,不容置疑,“听花富贵的,安生待着。”
唐嫃:“”
米香起身道:“小姐,那奴婢先回一趟侯府了。”
恭亲王府连个女眷都没有,小姐就这么留下委实不太妥当,可是从恭亲王府到宁国侯府,一来一回至少得一个时辰,小姐的身子又确实不方便,为今之计也只能先这样了。
米香纠结着匆匆离开了恭亲王府。
花富贵让人煮了红糖水送来,仔细的侍候唐嫃喝完,又取来薄毯为唐嫃搭在身上,温言细语的道:“三小姐先休息会儿,只当是在自己家中,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叫奴才们。”
唐嫃自打出生便一直病歪歪的,还死过一次,之后多年一直精细的养着,来葵水时倒没有不舒服,就是整个人懒懒的没力气。
这会儿因躺在谢知渊的床上,唐嫃僵着身子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好像这样就不会弄脏他的床似的。
花富贵悄然退下,脚步轻盈的来到外间,在谢知渊身边站定。
许久,仍然没等到花富贵的回禀,谢知渊看书的目光一顿,就扭头斜了花富贵一眼,“小丫头安置好了?”
花富贵后心一凉,但是为了他家主子早日娶上王妃,不得不僵着身子硬挺着,“三小姐歇下了,就是身子还有些不舒服。”
谢知渊又皱起了眉头,“不是把人交给你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主子果然对人家小姑娘上心了!瞧那眉头皱的!花富贵心里舒坦得不要不要的,却不敢在谢知渊面前露出分毫,只好刻意聊聊女儿家的事情,“老奴也没办法呀,姑娘家的,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治不了也治不好,唯有精心呵护着。”
“”
养女儿真是太麻烦了。
唐玉疏还养了俩。
默默同情了唐玉疏一会儿,扫了一眼花富贵没有上妆的脸,谢知渊淡定的留下一句,“你看着办。”
便离开了。
花富贵美滋滋的在外头守着。
正当唐嫃昏昏欲睡之际,米香终于回来了,不但带来了一个包裹,还把米粒也一并带了过来。
两人侍候唐嫃换洗,并将染了血污的衣物,床褥,全都收拾好打包带走。
临走前,唐嫃也没再去跟谢知渊道别,实在是脸皮不够用,只让花富贵代为转达一声。
唐嫃一上车,就将自己裹在薄毯中,只露出个脑袋,她现在的心情,只有八个字能形容:羞愤欲绝,生无可恋。
“小姐”
“呜呜呜,我的脸皮还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