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敢放火。
是命太大生怕自己死不了,还是他们真的以为,凭他们的两条腿,居然能跑得过火势的蔓延?
草原上的人之所以不放火,一是心疼牧草,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么做的蠢蛋,十个里面,至少有九个死,都死在了大火里面。
凤无忧一路往前狂奔,奔了二三里之后,就前面草丛突然变得稀疏,居然出现了一片空地。
等到他们打马走近,就会发现,这里之所以没有草,并不是因为天然如此,而是因为,那里面有数百名士兵,一个个埋头苦干,把一片二里多长,数十米之宽地界中的草,全都割掉了。
割下的草有专人运送到很远的后方,然后才抛洒在草丛中。
因此,在绿草如浪的草原中,就出现了这么一片光秃秃的地方。
拓跋烈就在这里等着。
他甚至亲自动手,和士兵们一起割着这些草。
看到凤无忧,拓跋烈直起身子,招手大喊:“快点!”
从他的方向,可以看到凤无忧身后,一道火线就像是追赶着他们一样,正在飞快一边吞噬着草原,一边飞快地往他们靠近。
幸亏凤无忧在埋伏之前,就在离他们一两百米处的地方备下了马匹,使得他们只要跑到特定位置,就可以借助马匹逃离。
否则,若是光让他们凭腿跑,非得累死不可。
凤无忧看到那片隔离带,心头也是舒了一口长气。
她当时只是匆促地和拓跋烈说了一句做隔离带,并没有仔细交代。
只是猜想,拓跋烈长年生活在草原上,应该知道这些防火的知识。
幸好,他果然知道。
否则的话,凤无忧就真的要欲哭无泪了。
她在马后加了一鞭,嗖地一声冲入了隔离带。
“行了,别割了,走!”
既然凤无忧和断后的人都已经安全了,也就没必要再继续扩大。
现在已经有二里多长,几十米宽。
这么宽阔的一条隔离带,理论上来说,已经足够挡住大火了。
当然,大火还可以从两侧烧过来,但至少中间这一片,可以给他们足够的逃离时间。
一众人飞快地赶上前面的大部队,忽然凤无忧一勒马缰。
“你又干什么?”拓跋烈没好气地问,却第一时间也勒住了马缰。
“风!”凤无忧说道:“风向是不是变了?”
要用火攻,不可能不注意风向。
凤无忧一开始就知道风是往他们逃跑的方向吹的,她点火也不是为了去烧那些蛮人,而只是为了出他们意外,顺带惊吓马匹。
只要马匹惊了,蛮人一时之间就很难再有余力追击,而且马匹踩踏,本来就会造成许多伤亡。
而火往他们这个方向烧,凤无忧也用分批撤离,建设隔离带的方式,做了最优的撤退方案。
她已经做好被火追着跑一段的准备了。
反正,草原上不仅多草,还多河,只要让非常熟悉草原的拓跋烈领着找到最近的河,他们就能避过火焰的威胁。
可现在,风向居然变了。
不再是从他们身后吹来,而是,迎面向后吹。
方才风从身后吹,可是凤无忧却是骑马在向前跑,马匹带起的风速比身后吹来的风要大,凤无忧对风的方向感觉也就没有那么鲜明。
可是就在方向,她却觉得迎面的风的阻力似乎变大了,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感觉错了,可是随着马匹奔出数十米,这种感觉依然存在,她终于勒停了马匹。
现在他们已经静止下来,可是风却还是从迎面吹来,吹得凤无忧的发丝直往后飘。
千心欢呼起来:“风向真的变了,我们不用再逃命了!”
随着这句话,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风向改变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瞬时,全都高声欢呼。
风不向他们这个方向吹,火也就不再向着他们这个方向烧。
现在,该换那些蛮人倒霉了!
火头,被风吹着开始转向,那些已经充分过火的草地,因为已经烧无所烧,很多火苗到了那里,就开始渐渐熄灭。
可却也有许多地方并未燃烧充分。
还有一些地方,尤其是酒线附近,虽然已经烧过,可却仍然有许多火星子。
这些火星子被风一吹,立时四散飘扬。
附近的草叶本就因为火烤而变得干枯,十分易燃。
几乎火星子一挨着,立刻就轰地一声燃起。
图鲁朵刚刚把受惊的马匹安抚好,正在整顿队形。
他看到周围突然起火,又被突然吹来的灰尘迷了眼睛。
他伸手去擦着眼睛,刚擦了几下,猛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跑!”
他忽然嘶吼一声,带着拉着马匹拼命地飞奔起来。
“跑!都快跑!火要烧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