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受伤为代价,去杀死对方。
此时她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受伤的时间太长,好些伤口都已经和衣服粘在一起了,脱下来的时候,钻心的疼。
长痛不如短痛,凤无忧想咬咬牙干脆脱下来,却被一只手及时按住。
萧惊澜沉着脸,拿布巾一点一点擦拭血痂和衣服连接的地方,擦软了,再慢慢把衣服脱下来。
凤无忧外衫去尽,只余下一个小小的肚兜。
其实肚兜也染上血了,只是都已经脱到这个地步,实在是不能再脱。
萧惊澜也没有继续,而是开始认真清理凤无忧身上的伤口。
他的唇一直紧紧地抿着,除去清理伤口的动作之外,根本不理会凤无忧。
凤无忧想说两句话来调节一下气氛,可是着萧惊澜的表情,又实在说不出来。
她只好低头看了看自己,顿时,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惨。
身上光是刀伤就有六处,最重的一处在侧肋,划开了好大的一条口子,而且,若不是肋骨挡了一下,说不定那刀能直接捅进她的心脏里去。
可说,她现在还能坐在这儿,着实有相当一部分运气的成分。
除去这些之外,那些小的划伤擦伤,更是触目可及。
萧惊澜先把那些小的伤口处理完了,最后才来处理最严重的这个伤口。
方一碰到,凤无忧就疼的哆嗦了一下。
萧惊澜的手立刻停住了,拿着布巾和药粉的手,似乎知道该不该再碰。
他抿着唇,盯着伤口,那模样,竟有些委屈。
他这样的人,什么样的伤口不曾见过。
就是他自己,当年的落日谷中,被人当面一刀,又被万马踏过,何曾皱过一下眉头?
可是此时见着凤无忧的伤,却心惊地连碰一碰都不敢。
“有点疼。”凤无忧忽然一笑,说道:“但还能忍。”
萧惊澜终于抬起眼睛看她,但依然沉默。
这男人,心疼她是真心疼,闹别扭也是真闹别扭。
“萧惊澜,你到底还能不能治伤了,不会是因为想看我光着身子,才故意磨磨蹭蹭的吧?”
凤无忧豁出去了,自己去找死。
话音方落,萧惊澜的手就落到了凤无忧的伤口上。
“啊!”
凤无忧尖叫一声,怒目瞪他:“你这是报复!”
“报复什么?”萧惊澜淡声问道。
肯说话,那就是好现象。
凤无忧再接再厉,说道:“报复我调戏你。”
“调戏?”萧惊澜冷哼:“小凤凰,你在这件事情上,永远高看你自己。”
凤无忧:
什么意思?
她稍微反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
“萧惊澜,你是不是在鄙视我?”
萧惊澜:“呵”
啊啊啊气死了!
凤无忧只是想要调解一下气氛,谁能想到真的会把自己气到啊?
萧惊澜的那个呵,也实在是太看不起人了吧?
萧惊澜这一次快手快脚地就把凤无忧的伤口包扎好了。
然后,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她的身子上。
“你往哪看!”凤无忧立刻抬起双手,遮了一下。
“你现在这样,有什么好看的?”
这一身的伤口,任是谁看了,也不会生出别的心思吧。
凤无忧:
好气,可是竟然无法反驳。
萧惊澜又道:“我想看你光着身子,从来用不着找借口。”
她是他的妻子,他要看她,光明正大地就看了。
凤无忧:
她服了还不成么?
不过说了一句而已,就引来了成串的打击。
真是何苦来哉。
不想和这个流氓说话,凤无忧爬起身子,往马车座位下面摸过去。
“你做什么?”
萧惊澜握住她的脚踝。
“找衣服。”凤无忧瞪他:“还是你想冻死我!”
这种马车设备很齐全,在马车暗阁中经常装有换洗的衣服,像上官幽兰这种讲究吃穿的人,准备的衣服一定不差。
可结果,萧惊澜却紧紧地皱起了眉。
“你别穿她的。”
“为什么?”凤无忧好奇问道。
“让你别穿就别穿。”萧惊澜没正面回答,可是语气中的嫌弃几乎溢出来。
凤无忧挑了挑眉,忽然发现,萧惊澜虽然把她拉上了上官幽兰的马车,可是对这车里的一切却似乎极为嫌弃。
她坐着的,是萧惊澜先一步铺好的外袍,她治伤用的所有东西,都是萧惊澜自己的带来的,连水都是。
除去他们坐着的这一小块地方,他们几乎和这个马车没有任何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