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也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想,只是见到上官幽兰在东林皇那么脆弱的时候还能毫不犹豫地算计他,才突然涌出这个念头。
上官幽兰太过薄情,甚至薄情到超出人的想象。
一个正常生长的孩子绝不会对自己的父亲做出这种事情,除非她年幼的时候遭遇过什么。
而正好,凤安然是个变态。
在凤无忧那个时代,时常听新闻报道,有些变态父母会故意杀掉孩子养了许久的动物,还做成菜给他们吃,以看到孩子的悲伤和哭泣为乐。
凤安然不会这么低级趣味,可却不能排除她用这种方式来训练上官幽兰,让她可以轻视这世上的任何生命,只以她自己的利益为先。
这种想法太过阴暗,连凤无忧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
她一开始只是想让左晖知道,当年所谓的救命之恩只是一场误会,不必为上官幽兰伤心,根本就不值得。
可是她一边想一边说,竟说出这么一大通,以至于连自己都有些吓到。
“左大人,我方才说的那些全都是猜测,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她讪笑了一下,说道:“你当我是胡说八道好了。”
闻言,左晖的面色却是难看。
凤无忧说是猜测,可是他自己最清楚当时的情况,越想,竟越觉得凤无忧说的很有可能。
倘若,那个少年真的是上官幽兰的最终考试,那么她最开始跳下去的时候,就应该是想去救那个人。
但,她若是真的救了,定然会失去皇后的欢心。
所以,她虽然下了水,可是终究没有去救那个与她交好的少年,而是转手救了在水中挣扎的他。
她所放弃的良心,让她通过了这场考试,而且,还顺手收获了另一个果实,那就是让完全不知发生何事的他,对她情意深种,一记,就记了这么多年。
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轻声道:“凤女皇,你又何必让我知道?”
凤无忧一怔。
她是真的觉得左晖太可惜了,所以才会多说了两句。
左晖看出她的想法,又是笑了一下,说道:“若我现在告诉凤女皇,燕皇是个无恶不作的奸狡小人,凤女皇就会立刻不再喜欢燕皇了吗?”
闻言,萧惊澜立刻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他这举的是什么例子?
可是,他却也忍不住把目光看向凤无忧,想知道她的回答。
凤无忧目光轻轻跳了一下,无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理智是理智,感情是感情。
理智知道对错,却不代表,感情会让你按照对错去做。恰恰相反,感情趋使的方向,往往和理智背道而驰。
要是感情这么容易就能服从于理智,世间又哪有那么多匪夷所思的感情故事?
所以,虽然凤无忧告诉了他这些事情,可是他毕竟已经爱慕上官幽兰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瞬间就改变。
凤无忧抿了抿唇,她好像真的做的太莽撞,这样只会让左晖更难过而已。
“我”她张了张嘴,居然不知该说什么。
道歉不是,不道歉也不是。
“我还是要多谢凤女皇。”左晖轻声道:“我知道凤女皇一片纯心。”
他用了一个纯字,当真是极为贴切。
对着凤无忧拱手行了一个礼,他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告退。
凤无忧看着左晖的背影,他身形修长,两袖飘飘,行走间,一派清贵的名士风度。
凤无忧轻叹。
世间有许多好的男子,也有许多好的女子,可情之一字,从来也不讲道理。
“每个人自有每个人的缘法。”萧惊澜走到凤无忧身边,轻声说了一句。
凤无忧点点头,除了这样想,她还能怎么办?
其实方才的事情,就已经是做得令人讨厌了。只是左晖大度,所以才不与她计较。
他们预定第二日离开,东林皇会前去为他们送行,他们也需要多少准备准备,然后早些休息,养足体力。
至于其他的事情那些都是东林的内政,不是他们该干涉的。
高阳馆中忙碌的时候,上官幽兰却是在大牢之中闲得发疯。
她拼命喊,拼命叫,嚷着要见东林皇,可是根本没有人理她。
后来她喊累了闹累了,再也没有力气,就只能委顿地靠着墙壁,一点一点地滑下来。
“母后”她低低地哭出声。
她想母后,真的很想,若是母后在这里,怎么会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这一次,东林皇是铁了心,把她扔在这里,再也不理她,让她自生自灭。
她心头忽然涌上惶恐她该不会,真的死在这里。
原本,还有一个乌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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