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岩脑袋一拍,随便弄出来的旗号,模仿的是义军的风格。
郭东岩希望尽可能的迷惑敌军,让他们搞不清楚真实情况。
而这的确是有用的!
卢象升听闻东边跑来了一股什么天山王贼军后,那里还顾得上什么去上津县凤鹤山啊,反正在他看来凤鹤山的那些愚昧土匪们就在那里,这跑也跑不了,威胁也没啥威胁,完全可以等以后腾出手来慢慢收拾他们。
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那个什么天山王啊。
结果,卢象升直接带着大军东进,试图拦截天山王贼军。
卢象升这么干的时候,也没忘记给还躲在上津县县城里的安如山,王东义他们送信。
信上说,这东边出现了一股天山王贼军,袭击了辎重队,本官现在要带着大军去追击这股天山王贼军了,而你们呢,现在给本官老老实实的守好上津县县城,顺便继续搜集刺探凤鹤山的情报,没事别瞎折腾,要是瞎折腾弄丢了上津县的县城,本官可饶不了你们!
然而安如山和王东义两人看到这信后,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王东义沉默了几秒,然后道:“安大人,您说这天山王会不会是郭贼假扮的?”
安如山也是微微点头:“虽然我们现在不知道那边的详细情况,但是这个可能性是有的,郭贼狡猾如鼠,之前就假冒过冯三刀的名号,而且我们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大股贼军从豫西、陕南跑过来啊,天山王麾下的五千士卒,总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
“不过,如果真是郭贼的话,那么辎重败军说的五千人马就夸张了,凤鹤山那些人什么德行,你我都清楚的很,去年冬的时候他们也就那么几百人,今年我们去打南谷关的时候,他们撑死了也就千把人规模!”
“如今过去不过一两个月,他们就算是扩军速度再快,但是也不可能直接一口气扩充到五千人!”
“毕竟他们和外头那些流窜各地的贼军不一样,外头的冯三刀那样的贼军,他们无所顾忌可以胡乱挟裹青壮,这三五天功夫就能够折腾出来几千人人马,但是凤鹤山那伙人不一样,他们走的路子和我们官军差不多,都是讲究枪炮齐全,刀利甲厚,不太可能去临时挟裹几千人。”
“如果不是这些凤鹤山的贼军走的是精兵的路子,我们怎么可能两次进剿都惜败!”
王东义这一番话,也是听的安如山频繁点头。
为什么己方两次进剿都惜败了,嗯,顺便还得再加上之前的一次冬天辎重队失利。
为什么?
安如山最近一段时间里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对此也是颇有一番心得:“我军两次进剿惜败,以本官之见,还是因为这凤鹤山贼军的路子和寻常流贼不一样,寻常流贼是以少量骨干然后不断的劫掠,挟裹,旬月间就能声势大涨,但是这种流贼里,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大多人都是挟裹而来的青壮,战力堪忧,一旦和我官军交战,稍有失利就会酿成惨败,最后只有少量骨干逃离!”
“不过这些逃离的少量骨干,换个地方不用多久又能挟裹大量青壮,难以斩尽杀绝,所以这也是让我们头痛的地方!”
“而凤鹤山那些贼军呢,他们不流窜,甚至他们都不用为粮食发愁,那大山里虽然贫瘠,但是也有数万口耕种为郭贼提供粮草呢!”
“所以他们会练精兵,造枪炮,这看似人少,但是战力却是不俗!”
“以本官之间,这凤鹤山贼军虽然兵力稀少,但是战力却是已经是当得上我官军的募兵精锐!”
安如山这一番话,可是话凤鹤山贼军吹捧的不轻,而王东义也是一边听一边点头,当即王东义就道:“所以安大人,你还是要去信提醒卢大人啊。”
安如山提醒了卢象升,说这什么天山王贼军,极有可能就是郭东岩所部假冒的,同时也说了如果是郭东岩所部假冒的,那么郭东岩所部肯定是没有五千人马,然后又说是凤鹤山贼军不同于寻常贼军,战力不俗,比之官军精锐也不差到那里去!
看到安如山的信后,卢象升自己没有说话,但是他身边的下属和幕僚们对此意见很大,甚至言语都有点不客气。
“这天山王贼军固然可能是凤鹤山贼军假冒的,但是这安大人是不是把凤鹤山贼军说的太过了,还堪比官军精锐,呵呵!”
“我看啊,还是上津县那边连续两次进剿失败,这都被打怕了!”
“呵呵,这要是不把打败自己的敌人说的强大一点,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无能?”
就连卢象升也是觉得安如山所言过于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