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会哄老爷开心了,我这儿容不下你这个大老爷!”
那个小妾就是当初老夫人非要塞给她的,陈夫人就是那时候一气之下,离家礼佛,婆婆插手儿子房里的事儿,给儿子塞小妾,恶心死她了。
陈悠然静静听着父母吵,看父亲真的要迈步往小妾院子里走,道:“父亲啊,夏家那个卫姨娘,父亲听说了没有?
此时祖父已经对父亲不满意了,有意扶持而是,父亲若是再宠妾无度,祖父会怎么想您呢?”
陈大老爷的脚怎么都迈不动了,陈悠然一下戳中他的痛处了,转身会内室,“我去休息了。”
母女俩对视一笑,还收拾不了他一个老头子吗?
“悠然,你个母亲说实话,真的满意这桩婚事儿?”
陈悠然认真道:“是的,当初表哥欺负我,是夏少爷帮我的,后来我们有过几次来往,定邦他很好的,我认定他了。”
陈夫人很意外,看来俩人关系匪浅,倒是她多虑了。
“那好吧,母亲就帮你张罗,夏家执掌户部多年,财大气粗,嫁妆上咱不能少了,让人看不起。
母亲找你祖父张口,让他帮你想办法。”
事关陈家的脸面,陈夫人才不会取自己的私房钱给陈家做脸面,让陈宰辅大出血,她的钱给女儿压箱底用的。
两家婚事儿定下来了,外人都很意外,周家那边还不依不饶,想让夏定邦付出代价,凭什么他家姨娘造的孽,夏定邦什么事儿没有,自家女儿名声毁了,没脸出门。
结果人家夏家毫不在乎,居然火速定下陈宰辅家的千金,两家强强联合,满朝勋贵百官纷纷恭喜,越发衬的周家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只是刚定下亲事,萧夫人这媒人又登门了,这次还跟着钦天监的监正,一番神神叨叨的说辞,最后就是一个意思,一个月之内完婚是上上大吉,否则要等两年以后才有吉日。
陈夫人有些不舍得,一个月?时间太紧了点儿,嫁衣都绣不出来。
萧夫人看出她的犹豫,道:“陈夫人放心,嫁衣我会请宫里的尚衣局赶制,那里做不缺绣娘了,肯定让陈小姐漂漂亮亮的出门。”
“那好吧,有劳萧夫人了。”
人家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陈夫人也没办法拒绝,只好这样办了。
于是两家忙的团团转,一应的礼数都尽量缩减,好在两家都是有钱有权的主儿,做什么都方便,忙而不乱,眨眼睛就过去一个月,到了婚期之日。
陈悠然和夏定邦也整整一个月没见面,实在是事情太多了,原本最少半年才筹备齐全的婚事,一个月办完,真的很忙。
结婚头天夜里,陈夫人履行做母亲的职责,来给女儿讲一些新婚该做的事儿,母女俩都有些尴尬。
“这个画册子你自己看吧,以后做了人家媳妇儿,可别伺候夫君,孝顺公婆,没这么轻松自在了,如果可以,母亲希望你一辈子做千金小姐,不用去人家家里伺候他们一家子。”
千百年来都是如此,想想挺不甘心的,自己养大的姑娘,不仅给人家生儿育女,孩子还得跟人家姓氏,不怪大家重男轻女,实在是时下的习俗,生女儿太吃亏了。
可是有什么法子呢?不知道谁定的这个破规矩!
陈悠然也舍不得母亲,还没好好陪伴母亲,就要出嫁了,眼眶为红,道:“母亲您多保重身体,别老跟爹置气,反正他以后不敢对您不好了。
夏夫人是很和善的人,您放心,不会欺负女儿呢,以前在宴席上遇到,就很喜欢我,对我可照顾了。”
“那就好,就怕当了婆婆,尽想着给儿媳妇儿立规矩,压媳妇儿一头,心态会变呢。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早点儿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
“好,母亲辛苦,也早点儿睡吧。”
陈悠然送她出门,突然脸色发白,忍不住捂着嘴干呕两下。
“怎么了这是?要不要请大夫呀?”
陈夫人担忧问道,明天就要出嫁的日子,可不能出意外。
“没事儿的,大概是吃坏肚子了,我喝点儿水休息一会儿。”
陈悠然说着没忍住,回到净房,晚饭吃的东西都给吐了,感觉才好一些。
她走出来,看着陈夫人的脸色很不好,心里发虚:“母亲,我真没事儿。”
“母亲是过来人,你是让我找大夫来,还是自己交代。
真的是吃坏肚子吗?”陈夫人一双眸子洞若观火,陈悠然低垂着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