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城老宅里看家了。
“事到如今,老爷你有了准备,卫姨娘不值一提,随后有的是法子处置他,麻烦的是周家那一头。”
夏尚书冷静一些,道:“夫人说的对,周家大少爷刚被点了御史,脾气那是又臭又硬,跟疯狗似的逮谁咬谁,现在自家出事儿,他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御史也要讲道理啊,老爷不会咬回去?”
夏尚书神色复杂,幽幽一叹:“夫人呐,他是疯狗,你让老爷我也当疯狗吗?”
夏夫人笑了:“我没那个意思,只是让老爷别怂,还有咱女婿的,让女婿帮你咬!”
夏尚书心累,摆摆手道:“夫人别管了,小小一个周家,把咱一家都变成狗了,不是笑话嘛,去休息吧,老爷我自有分寸。”
翌日早朝,果不其然,赵无疆刚上朝,周大少爷立马蹦出来,连夜写好的奏章,直接告了夏尚书一状,要他家为自家妹子负责。
赵无疆忍不住扶额,朝堂上说这种事儿合适吗?
你俩不会私底下解决吗?
夏尚书没生气,反问他道:“周御史,老夫问你啊,当时出事儿的厢房,是谁的?”
周御史愣一下,他还真不知道,狡辩道:“不管是谁的,你家少爷和我妹子共处一室总是事实,我妹子哭的差点儿上吊呢,你家敢不负责,别看下官官职低微,也要跟皇上讨个公道。”
夏尚书语重心长道:“那是自然,老夫不怀疑周御史的决心,但是吧,你最好调查清楚再出来咬,哎不是,弹劾老夫。
厢房是我家的,周小姐不请自来,可就耐人寻味了。”
周御史气道:“就算是你家厢房,就不能是你家少爷约了我妹子过去的吗?”
夏尚书道:“我家定邦和你家妹子素未谋面,初次见面而已,私会这种事儿早了点儿,当然了,你也可以说你妹子倾国倾城,我家定邦一见钟情。
不过一约她就来,老夫就不好评价了!”
夏尚书啧啧有声,话里的意思很耐人寻味。
周御史气炸了肺,“夏尚书,你好歹是六部尚书,朝中重臣,污蔑一个女孩子,你好意思?”
夏尚书摊摊手,无辜道:“老夫什么都没说啊,怎么污蔑她了?周御史,虽说御史从不以言获罪,但是也要讲证据,你妹子精贵,我家定邦可是夏家独子,说实话,更精贵!”
夏尚书也是浸淫官场多年的战斗机了,怼一个小御史,那是大材小用了。
不少人附和,甚至有人鄙夷看着周御史,人家夏家少爷可不是比你家妹子精贵嘛,说不定你想借此攀附人家夏尚书呢,适可而止吧!
赵无疆按按手:“朝堂是商议天下大事儿的地方,自家私事儿回去自己解决,实在解决不了,让京兆府调查调和。
周御史,引以为戒!”
皇上说话了,周御史再再不甘心也没法子,只要行礼退下。
夏尚书老神在在,满不在乎,想咬老夫,老夫也不是吃素的呢。
周御史吃了瘪,回到家里大发脾气,周夫人劝着道:“算了吧,夏家位高权重,咱就是个清流小官,人家看不上咱的,不跟他斗了,别因为此时连累了家里。”
周御史不服:“那妹妹的清白就这么算了?此事要是夏家不认错,她的一辈子可就毁了啊!”
周夫人心虚:“她也没吃亏,就是在一个屋子里呆了一个多时辰,什么都没做。”
提起这个,周御史想起夏尚书的话,疑惑问道:“好好的,妹子去人家房间里做什么?
母亲,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没,没有,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别多想了,到此为止了,风头过去,重新选个好人家嫁了就没事儿了。”
周御史是接受正统儒家思想的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不甘心道:“怎么会没事儿?这是她一辈子的污点儿,将来在夫家能抬得起头来吗?
看看夏家的态度,否则我跟他没完,位高权重就能欺负人吗?
他夏家少爷可是秀才功名,品行不端,我去学院告他去!”
“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夏家就这么一独子,害得他没了功名,断了仕途,人家不得恨死咱们啊!”
周夫人急的要死,肠子都悔断了,当时怎么脑子一热,就听了卫姨娘的话,做了这种丑事儿呢?
“母亲,妹妹是您亲女儿,您就忍心看她一辈子不幸福?”
周御史总觉的母亲有事儿瞒着她,以前她可是最见不到妹子被欺负的,妹子遇到这种事儿第一个炸毛的该是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