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越活越回去了,像是热烈不羁的少年,整日的撩骚,以往多稳重,多威严一个人,怎么变成这样儿了?
最终磨不过他,半推半就回了内室。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陈主事和郝少卿得了准话,给廖七送了厚礼,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能落下去了,只等调令下来,往西京去赴任。
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处理掉洛城的产业,当官儿的谁没有几百亩地,铺面庄子什么的,这些可都带不走。
但是出乎他们意料,原本五十两银子的上等水田,现在只能卖到四十两,最好地段的铺子价钱都低了两成。
管家愁眉苦脸道:“主要是大家都在卖地卖铺子,不是只有咱们家在卖啊,供大于求,价格可不就跌下来了吗?
咱们还卖不卖呀?老爷您早点儿做决定,老奴瞧这架势,还得跌。”
陈主事为难了,卖与不卖,是个难题。
“卖,马上就卖,现在就去,价钱低点也得卖,天黑之前全卖了。”陈夫人走进来,帮他做了决定。
“夫人,真卖了啊,损失可不少呢。”陈主事有些肉疼,这些年置办的家业便宜卖了,可不跟割肉似的吗?
“老爷,你不管庶务,不懂这个,现在洛城不比以往了,能走的都要走,谁家没田地铺子?现在卖了,马上去西京买回来,说不定还有的赚。
你忘了咱们当初买的铺子,到了现在不是翻了一倍吗?
这也是机遇,西京将来不属于洛城,将来不定翻几倍呢!”
陈夫人眼里闪过精明的光,陈主事也不肉疼了,大喜道:“夫人言之有理,娶妻娶贤,古人说的太对了。”
“你现在才知道吗?”陈夫人嗔他一眼,很是得意。
李阁老病了,缠绵病榻,几天没出门了。
李夫人匆忙进来,焦急道:“老爷,大事不妙,大家都在卖田地,卖铺子,咱们家要不要卖啊?”
李阁老最近半年把持内阁,收了不少好处,国人的传统思维,有钱就买地买铺子,刚刚高价置办了不少家业,现在那些铺子一个劲儿的往下跌,眼瞅着只剩原本一半儿的价值了,李夫人心都在滴血。
“卖什么卖啊?卖了能去哪儿?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只往西京走一路,老命说不定都丢在路上了,不卖!”
李阁老已经生不起气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可笑他筹措满志,以为官运亨通,有生之年说不定能位极人臣,问鼎宰辅之位,合着是被皇上给算计了。
想想就气的呕血,可他能怎么办?
人家能走,是因为年富力强,他能走吗?
“就算不卖,现在的铺子已经不比以前值钱了呢,世道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李夫人看不透,坐在他身边忍不住抹眼泪。
“都是些身外之物,哭什么哭啊?去把大郎找来,家族前途才是最重要的,妇人之见,你懂什么?”
李阁老训斥她道,眸子里闪着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