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气,终于拉拢了两个,他们的人占据多数,开始反扑。
第一把火就烧在兵部,他们要对兵权动手了。
原本论功行赏的折子被驳回,还有之前战死士兵的抚恤金,内阁都不肯给,理由是今年雪灾,朝廷也没余粮。
夏尚书直接爆了粗口,他管着户部,皇上掌管朝政,减免赋税,注重商业,加上南疆的粮食不断涌进来,国库不说富得流油,三年之内粮食吃不完,小小的雪灾并未印象正常运转。
这是他们故意刁难。
现在已经没了小朝会,只有每日一次的大朝会,天天跟打仗似的,四皇子从最初的惊愕,变成现在的麻木,突然觉得这个皇帝并不那么好当。
先从底层官员开始吵,吵不出结果中层上,最后还吵不赢,就是六部尚书,内阁阁老下场,到了这里,大佬们基本都有了决断,试探妥协,事情就定下来了。
自始至终,无人问他一句,好像他不存在似的,就连舒明康也是如此,四皇子只是个象征,是他们出师有名的工具人,并不需要他的意见。
如此带来的后果就是早朝时间大大延长,甚至过了午时还没结束,四皇子做的背脊僵硬,饿的肚子咕咕叫,太遭罪了。
这时候就到了考验官员体力的时候了,萧滨一脉的人越挫越勇,反正他们身体好,有的是力气吵架,只是不抗饿,吵架也是力气活儿。
萧滨也是不要脸,干脆带着干粮上朝,抽空吃几口垫垫肚子,气的文官们直瞪眼,太过分了。
他们自持身份,做不成早朝吃东西的事情来。
吴宰辅大概就是被饿病的吧,不少人这么怀疑。
这天早朝,因为兵部的事儿,大佬们直接开撕,底层官员插不上嘴,揣着手看,最后实在顶不住,站着打盹,等待结果。
最后沈阁老阴阳怪气道:“少数服从多数,咱们举手表决吧!这可是咱们一开始说好的,我不赞同这次的抚恤,站在我这一边的请举手。”
另外两个阁老,礼部,吏部,还有刑部居然也举手,吏部尚书是吴宰辅一脉的人,这是惯例,宰辅管着吏部,掌握满朝文武的命脉。
这就让萧滨很意外了,随即冷笑连连,看来吴宰辅的病假另有原由啊。
沈阁老得意道:“怎么样?我们占多数,你们就不用表态了吧?”
萧滨不怒反笑,讥讽道:“沈阁老好手段啊,觉得自己翅膀硬来,想蹦出来当牵头羊了?不是以前你围着师太傅屁股后面转了。”
“你,萧滨,咱们这是朝堂,不是市井胡同,胡搅蛮缠人生攻击就没意思了。
既然你把话说到这儿了,那我今儿还就坐一回领头羊,皇上一直没有消息,国不可一日无君,本官提议,请四殿下即日登基,昭告天下,安抚百姓。”
“呵呵,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本国公不答应,皇上一日没消息,四皇子一日不可登基,皇上生死不明,四皇子登基,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四皇子下颌线紧绷,这样的骂名他可背不起。
“你答不答应的无关紧要,一个外姓国丈,赵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做主。”苍老的需要人扶着才能站稳的赵王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几个皇族近亲,还有随国公,大长公主,一些勋贵众人,十多号人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底层的官员瞬间清醒,擦擦口水,隐隐有些兴奋,终于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了,这种日子可是受够了。
萧滨脸色难看至极,爱爱那边不知道能不能赶来,蒋司主也没消息,他们这个架势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呢,难以善了了。
“赵王,你要为四皇子出头吗?皇上待你不薄,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萧滨质问他,赵无疆对宗亲一向宽厚,只要遵纪守法,荣华富贵养着他们。
“来人,给皇叔祖看座。”四皇子大喜,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赵王坐下,松弛的眼皮抬起来,对他的质问不屑一顾:“老夫没说皇上不好,只是皇上生死不明,怕是凶多吉少,国不可一日无君,老夫是为了大燕江山。
你一个国公而已,大燕的江山还轮不到你做主,老夫代表赵家宗室,支持四皇子继位。”
萧滨无话可说,赵王身份崇高,满朝文武谁都比不上。
“赵王爷,我是管不了你们赵家的事儿,只是提醒你一句,今日你若支持四皇子,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萧滨心中叹息,已经拖延了两个月,他们何尝不是在拉拢人脉,积蓄力量,大势已去,只能暂避锋芒。
不过即便四皇子继位,爱爱一回来,他只有空欢喜一场。
站得越高摔的越重,且让他高兴几日吧。
赵王冷笑:“不劳萧国公操心,本王这一辈子,就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赵王这话说的倒是不错,毕竟怂了一辈子了,窝囊至极的废物点心,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莫不是老糊涂了,出来做什么死啊!”
一个女子站在大殿门口,毫不客气的训斥赵王,绝美的脸庞,清冷如月宫仙子一般。
“大胆,你是何人?胆敢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
舒明康怒不可遏,最关键的时刻,她从哪儿冒出来的。
“禁卫军何在?还不把她弄下去乱刀砍死!”他不能让任何人破坏今日的大事儿。
赵王浑身筛糠似的抖,浑浊的老眼瞪的老大,颤巍巍站起来,“不,不可能,怎么会是你?你已经死了的,不会是你,你已经死了啊”
所有人都很纳闷,这个女子到底是谁,赵王如此激动?
随国公也是难以置信,“你到底是人是鬼?”
女子走进大殿,满朝文武不敢动,禁卫军冲进来,举起长矛,在门口排成两队,冰冷对着她。
来人自然是圣女,赵无疆的亲生母亲。
“我死了的,不过看不过你们害我儿子,爬出来找你们索命来了!”圣女扫过沈阁老一种人,睥睨的气势,让他们大气不敢喘。
“你的儿子是谁?我们可没害过他。”舒明康失笑,哪里冒出来的疯女人。
“我的儿子啊,他父亲想让他胸怀天下,博大宽广,开疆扩土,取名无疆,就是你们失踪了的皇帝陛下。
你说你没害过他,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
舒明康终于知道赵王为何如此恐惧了,已经死了的人站在这儿,换谁谁都得怕。
先皇后是随国公家的嫡女,他扯着随国公问道:“她真的是先皇后?”
随国公都要哭了,“长的像,可就是太像了,一点儿都没变,你要知道,她都死了十多年了,要是活人,这么会十多年不老,还那样子啊!”
他才是最害怕的那个人,这个女的有多邪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年怂恿景佑帝逼着她殉葬,也有随国公一份儿,只有她死了,随国公做过的那些事儿才能彻底掩埋过去,不被世人所知。
可没想到,安稳了十多年,她阴魂不散似的,在隋国公府再一次崛起的时候,突兀的冒了出来。
赵王上了年纪,越老越怕死,被随国公说的心底直冒寒气,差点儿没晕过去。
“大胆妖孽,你,你敢冒充先皇后,该当何罪?”
赵王强忍着畏惧,要让人来抓着她,仔细审问。
圣女淡然一笑,“你怕是忘了当年在宫里**宫女,被先皇骂了半天,哭着求饶的时候了,要不是本宫为你求情,你这个赵王都没得当。
不需要你后悔,本宫倒是后悔,当年就该让先皇把你发配到犄角旮旯里喝西北风,我儿子也不至于被你害。”
赵王肝胆俱裂,直接跪了,这件事儿很少有人知道,她真的是先皇后啊!
“皇,皇嫂,真的是你吗?臣弟没有害无疆,是他,是四皇子承诺臣弟,给臣弟一家世袭罔替,永远做赵王,不用去封地,臣弟一时鬼迷心窍,皇嫂你饶了臣弟吧。”
赵王这么一说,舒明康都气的要跳脚了,算计了所有的人,居然被一个死了的人搅局,这叫什么事儿?
“赵王爷,你老糊涂了,瞎说什么呢!
随国公,你来说,她到底是谁?死去十多年的人,怎么会不老?你当满朝文武都是傻子吗?”
随国公也想跪了,赵王都确认是她,那就***是了,哭唧唧道:“我哪儿知道啊?”
圣女冷笑:“你不知道?要不我帮你回忆回忆?”
随国公更心虚,他找的人代替妹子进宫,可是欺君大罪,她有没有事儿不知道,可自己一个少不得一个欺君之罪。
赶紧跪下:“参见皇后娘娘,臣知错了,求娘娘看在血脉亲情,原谅臣这一次。”
“国公爷说笑了,我可跟你们随国公府没半点儿关系,当年你救我一次,让我进宫顶替你家妹妹进宫,我做了,也还了你家的恩情,咱们两清了。”
随国公府一下瘫软在地上,她居然说出当年的事儿,惨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