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都尉!”
薛仁贵行礼,一扫之前的桀骜,恭顺的很。
秦都尉瞪了他一眼,随后再跟你们算账。
冲执法官行礼:“不知他们犯了何事?劳驾诸位出手,这等小卒子,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秦都尉大小也是从五品的官儿,执法队不经他的同意,贸然来他的地盘抓人,他不要个说法,以后这队伍没法带!
执法官指了指军需处的文员,“军需处处长亲自出面,状告他们几个,大闹军需处,还偷东西,涉及到军中机密,我等来不及通知都尉,免得他们的逃走。”
秦都尉之前有多欣赏萧天爱,现在就有多恼他,军需处是什么的地方?
他去了都得客客气气的,你倒好,闹事儿偷东西,你咋不上天呢?
“真有此事?肖浪呢?让他出来!”
薛仁贵没招儿,只好道:“屋子里呢,卑职去叫他!”
这般目无上官,秦都尉的脸,黑的跟火头军的铁锅似的。
萧天爱恰好开门,手里拿着一本账,伸伸懒腰,没事儿人似的,“哎呦,这么热闹哈!”
“肖浪,你给老子滚过来!
老实交代,到底为何闹事儿?”
萧天爱收敛起散漫,认真道:“都尉大人,标下路过军需处,原本只是好奇,瞄了一眼,可里面的肉味儿,实在太香了。
标下就奇怪了,我们拼死拼活的,只配喝烂菜汤子,硬面饼子,军需处的人,居然能吃肉?
任何事都是不患寡而不患均,标下心里就不服了,去跟他们理论。
标下家里是做生意的,总觉得军需处吃肉,肯定是扣了咱们的伙食,干脆拿了他们的账本回来,这一算账,哎呦哎,您猜怎么着?”
众人听她讲故事似的,都听的入神,岳龙刚忍不住问道:“怎么着了?大哥你倒是快说啊!”
萧天爱似笑非笑盯着文员看,他缩着脖子不敢答话。
秦都尉面无表情,军需处近水楼台,为自己某一些福利,吃些好的,众所周知的事儿,不过没人较真儿而已。
萧天爱继续道:“这是标下算出来的账目,上面拨下来一万石大米,供应咱们一个月的伙食,可是,标下吃了半个月的饭,可是一粒米也没见着啊。
还有别的,弓箭,棉被,衣服,兵器等等,都尉你看看,对的上吗?”
秦都尉不懂算账,但是自己领了多少物资,那是门儿清,一看之下,瞳孔微微锁紧,气的拳头攥紧,一把抓着,扔在文员脚下,“你给老子的,不过五成,吃相未免太难看了点儿。
克扣卡要也要有个度,足足五成的物资,这得多少银子?
老子全军上下数万人,都养了你们这帮蛀虫!
这事儿没完,老子找威武将军告状去,让你们处长洗干净脖子,给老子等着!”
文员面无土色,却不大相信她能算出来,辩解道:“你胡说,上个月的账目,我们几个账房三天才算清,你这一会儿就算清楚了,肯定是骗人的!”
萧天爱低垂眼帘,老娘算赵无疆内库的帐,都不过三天,军需处这点儿账目,看着繁杂,也就半个时辰的事儿。
“你不信,好办。
去把你们军需处所有的账目都搬来,看看我多久能算完!”
文员马上闭嘴,只这一处的账目都够他们喝一壶的,整个军营的帐给他算,还有活路吗?
“切,不敢了吧?心虚了吧?
什么玩意儿?跟我比算账,你们整个军需处的人,都是渣渣!”
秦都尉心里有底了,这事儿他们占理,当兵的都护短,别说属下没犯错,就是犯了错,也是自家关起门来处罚,外人若是动手,就是看不起他们。
现在萧天爱占理,马上护上了,对执法官道:“本都尉现在状告军需处,克扣军需物资,数目巨大,请执法官彻查!”
执法官没想到,会扯出这么大的事儿来,脸色也不大好看。
因为军需处的处长,是威武将军的堂弟,威武将军又是诚意伯的嫡子,诚意伯是随着皇上早年驻守西北,出生入死得来的爵位。
简单来说,诚意伯是皇上的嫡系亲信,在军中势力极大,现在要动他的人,执法处也得掂量掂量。
萧天爱冷笑:“怎么?执法处不公正执法,只会对我们这些底层士卒执法的吗?
官官相护,这样的军队,对得起皇上的御驾亲征,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吗?”
执法官被她如此犀利诘问,马上道:“把他抓起来,上报大元帅,彻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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