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泫雅无心看他们狗咬狗,刚要吩咐护卫把人拉开,该送哪儿送哪儿,异变突发。
贺兰嫣拔下头上的金簪子,猛然刺入同罗浑的脖子里,深深划了一下,血突突的冒出来。
“我的儿啊……”
同罗族长惊呆了,儿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儿媳妇儿给刺死了。
随即扑上贺兰族长,“老匹夫,你教的好女儿,你赔我儿子的命来!”
贺兰族长也是一脸懵,被他一拳才回神,随手反击:“是你儿子不当人子,他打我女儿,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有脸跟我叫嚣,来啊,老子怕你不成!”
两个老的扭打在一起,众人赶紧拉开,不知谁绊可谁一脚,朝臣们摔了一地,随即找罪魁祸首算账,这段日子朝堂上名震暗斗,都挤压下不少火气,抬手就反击,朝堂上瞬间乱作一团,人脑袋都快打成狗脑袋了。
灵儿盘膝坐在王座底下,地上铺着羊毛毯,倒也不用担心着凉,不知什么时候装的瓜子,摸出来磕起来,还给赫连泫雅一把:“姐姐,吃瓜子看戏,人生一大快事儿。
你们朝堂这么热闹的嘛,今儿算是来了眼界了!”
赫连泫雅被他们气的脑瓜子嗡嗡的疼,被她一串的操作给气笑了,“你还见过谁家朝堂?打吧,火气打出来,怨气也就散了,打打更和睦。”
灵儿差点儿说漏嘴,道:“大燕朝堂啊,我爹职位很高,皇帝很喜欢我,我偷偷逛过一次。”
随即又道:“姐姐,他们不该先救人的吗?那个男的再不救,血流干了神仙都没招儿了。”
赫连泫雅后知后觉,“伤的这么重,还能救吗?”
脖子被划破,在北戎人眼里已经是必死无疑的伤了。
“那就看姐姐想不想让他活了,落在我手里,有五成把握。”
赫连泫雅意外了,这个小姑娘这么厉害的吗?
一时间她也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救,同罗浑就是个人渣,死不足惜。
“要我说,可以救,他活着肯定会报复妻子家,朝堂上打算什么?带着兵马抄人全家才是英雄呢!
我瞧出来了,他们两族人马不少,可以和那个老头抗衡,若是只剩下一族,老头儿一家独大,对姐姐不利。”
“你还懂这个?”
到底是什么家庭,才养出这么一孩子来?女孩子对政治如此敏锐吗?
“明白的事儿嘛,楚舅舅从小教过我呢,跟我在学堂上一样,那些追我的男孩子太多,我就让他们自己斗,落的耳根清净,能让他们自己打,何必自己出手呢?多累啊!”
赫连泫雅觉的自己这个公主白当了,不如一个小姑娘,她这么大的时候,整天做梦幻想未来夫君,人家倒好,把追求者耍的团团转。
“都住手,同罗族长,想不想救你儿子了?”
“公主,我儿还有救吗?”
“让桑吉巫医试试看,本宫得了一瓶汉人的特效药,有一丝希望总要试试的。”
她不能把灵儿说出来,这些人知道灵儿医术高超,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同罗族长顾不上打架,招呼人把儿子抬到后面去治伤。
闹剧结束,贺兰族长跪下求情:“公主,求你看在亲戚的份儿上,饶了嫣儿吧,你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贺兰嫣却不领情,反而更怨恨她,“我要同罗浑陪我一起死,你为何要救他?赫连泫雅,你就见不到我如意对不对?
你还想害我不够惨吗?父亲,不必求她,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的,她就是个虚伪恶毒的女人!”
赫连泫雅已经不意外她的不可理喻,懒的辩解,“害我孩子,罪不可恕,带下去,同罗族长,你也看到了,我把她当亲戚,她可从没把我这个姐姐当亲人呢。
但凡有一点儿良心,都不能对我孩儿下手!”
贺兰族长心如死灰,眼睁睁看着贺兰嫣被护卫拖下去。
同罗族长冷哼一声:“不守妇道,心狠手辣,谋害亲夫,死不足惜!”
“同罗老匹夫,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老夫也不稀罕跟你好,害我损失那么多的银子,还没找你算账呢!”
赫连泫雅按按手:“想打回家再打,别惹本宫心烦,退朝吧。
贺兰族长,待会儿你来我书房,我有话跟你说。”
灵儿悄悄退下,取出荷包,给同罗浑止血,清理干净伤口,所幸是簪子所伤,伤口不太深,缝合了破裂的血管,只是个小手术就把他救回开了。
桑吉叹为观止,难以想象这么小的姑娘,居然有如此高超的医术,对汉人的医术更加崇拜。
“你能想出那么隐蔽的法子来害人,天分很不错,可惜没有用在正道上。”
灵儿看出他眼里的渴望,挺惋惜这么一人才的。
桑吉眼神黯淡:“一念之差,我该相信公主的。”
想跟她学习的话没法说出口,没脸!
“情有可原,你要想学,可以去汉城,那里建造了专门的医学院,教授西医,学成回来帮助公主,赎清你的罪孽。”
“我可以吗?”
“只要你想,那就可以。”
桑吉本性不坏,只是被贺兰嫣逼迫,灵儿看出他的药方将来也有挽救之法,没想扼杀这个人才,娘亲说过,迟早北戎会是自家地盘,就当是给自家培养人才了。
……
书房里,贺兰族长生出几分希望来,“公主可是愿意放过嫣儿了?”
“不是,她神志不清了,放过她还会来害我的,我已经对她容忍到了底线。
今日找你来,是告诉你一件大事儿,关系到你全族的生死存亡,别惦记你那个不知死活的孽女了。”
贺兰族长走出王宫,脸上似哭似笑,偶尔闪过贪婪和野心,看的守卫心中发冷,贺兰族长受啥刺激了?
最终贺兰嫣被绞杀在牢里,贺兰族长领走尸首,草草安葬,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去做。
赫连泫雅很少恨一个人,贺兰嫣算是一个,死了也不能让她好过,才告诉了贺兰族长那件事儿,让贺兰族长顾不上她。
同罗浑被救回来,罚了银子,原本和贺兰族不死不休的,在贺兰族长拜访他只好,两族和好了。
平静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北戎暗暗流传一个消息,公冶舒怀族中发现一片玛瑙地,就在死亡沙漠附近,已经有人找到了应对的办法,甚至有人捡到了质地上乘的绿玛瑙,买了好多钱,无数人的贪念被激起来。
宰相召集亲信开会,拍着桌子大怒道:“是谁走漏了消息?是不是你们没管束家里人,娘们显摆,传出去了?”
宰相很阴险,他无意间得知自家的领地有玛瑙地,以前羡慕贺兰族和同罗族,甚至动过攻打两族的念头,现在也不羡慕了,咱也是老天爷赏饭吃的一份子了。
他深谙低调发大财的道理,没有跟两族似的,一副暴发户嘴脸,只让自己的亲信官员参与开采,偷偷赚大钱。
好日子没过一个月,消息就传出去了,他怎能不生气?
“宰相大人,下官从未和家里人说起过,都是挑选亲信下人,敢对长生天发誓,女人坏事儿,下官哪儿会不懂这个道理?”
众亲信诅咒发誓,宰相有火也没办法撒。
一个亲信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我发现同罗,贺兰两族最近不大对劲,族中采购了许多兵器和粮草,死亡沙漠那边出现许多心怀不轨的人,宰相大人,咱们应该早做防范呐。”
这才是宰相发愁的地方,他是贪婪,但是也对国家有感情,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内斗的伤害了,原本就元气大伤的国家,真的打起来,那就是自取灭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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