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静坐的是太和门。
不过一里多的路程,很快走到,学子们已经不复昨日的意气风发,斯文儒雅,衣衫湿哒哒地贴在身上,东倒西歪倒在地上。
“精神可嘉呀,诸位辛苦!”
沈阁老养好了腿,刚上朝,碰到这种事儿,生怕在师太傅身边失了宠,第一个支持他们。
楚晏早看着溜须拍马的老帮菜不顺眼了,当即冷哼,道:“这个精神要是用在读书上,何愁科举不成?
大理寺还未曾有结论,沈阁老小心打脸了!”
沈阁老气道:“楚探花,老夫只是感慨一句,你说这么多等着老夫,可有点儿上下尊卑没有?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呀?
你分内的事儿做完了吗?”
楚晏挺直腰杆儿,傲然道:“在下不才,兼职礼部主事,这事儿还真是下官分内之事,沈阁老,养病养糊涂了吗?”
沈阁老眼睛瞪的老大,皇上也太器重他了,身兼三职了,虽然只是中等职务,可架不住他年轻啊,多少老臣,熬一辈子都不见得爬到他的位置。
不少人对他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楚晏怼完了沈阁老,瞧着地上的人有些不大对劲儿,按说他们这么大声说话,早该醒了的!
蹙眉上前,摸一下脑袋,猛然缩回去,“发烧了,快传御医。”
“我们不退,死也不退!”
蔡鸿山迷迷糊糊喊着,竭力端坐,脑袋却昏昏沉沉,看人都是重影儿。
楚晏气乐了,“还有谁不想走的,本官成全他,只是烧成傻子,别来怪本官不救他!”
蔡鸿山的同伴,第一个屈服:“大人,先救我,求求你,我家可就我一个儿子,我不要烧成傻子……”
其他学子,大多后悔了,脑子有病,才会淋了半夜的雨,都不知道找地方躲躲,把自己折腾的半死不活。
楚晏却不急了,揣着手问道:“我把你们治好了,好让你们有精力,继续闹事儿?
行啊,谁想让我救,先签了保证书,不再闹事儿,就让御医给他看病!”
蔡鸿山气的脸色红的跟熟大虾似的,“你……,趁人之危,大家不能签,生死是小,气节是大,难道你们都想让后人瞧不起咱们吗?”
楚晏讽刺一笑:“可别说后人了,再拖延下去,命都没了,去哪儿留后人呢?
就这么点儿智商,能考上才怪,回去多读几年书吧!”
读书人那点儿尿性,很快屈服了,楚晏让人写了保证书,挨个儿按了手印,去太医院喝药休息。
最后只剩下蔡鸿山,小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瞄着楚晏,等着楚晏来找他,好下台阶。
楚晏却一甩袖子,走了!
蔡鸿山傻眼,他是走呢,还是继续下去?
人群渐渐散了,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格外的显眼,过往的人,都看傻子似的瞄他两眼,随即漠然离开。
人多才是一种势力,没人拥护他,他死在当场,都溅不起来什么水花。
不知何时,门外空无一人,蔡鸿山灰溜溜自己跑了。
轰轰烈烈的静坐示威,就被一场大雨浇的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