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想回家!”贺童童道,生病的时候是没有安全感的,回到家里,他的心才能安稳。
贺兮儿点头,“好,娘亲带着你回家!”
她起身,打算抱着儿子,钟小达见她瘦弱,有心帮忙的,然而手还没伸出来,就听到身后的郎中不满意的发话了,“这孩子病情还没断出来,不适合移动。”
贺兮儿已经把贺童童抱在了怀里,“多谢先生了,不过我心里有数。”
“胡闹!”郎中大怒,“你个无知妇人,有什么数,你这儿子身患疑难杂症,老夫尚未诊断结束,你就打断,如今还不听老夫的话,你难道想要他没命吗?”
贺兮儿目光清冷,带着隐隐的不悦,“打断您是我的不对,我也已经道过歉了,另外,是谁跟您说,妇人无知的?我儿子患了什么病,我自然清楚,我现在没功夫跟你废话,让开。”
在钟家父子的眼中,贺兮儿一直都是彬彬有礼,进退有度的,但今天这话,说的未免有些过了。
钟先生想要劝和一下,大家也是好心,可贺兮儿却抢先了一步,“先生不用多说了,我这就带童童回去,另外,待会儿我会让人送些药来,今天在场的所有孩子都服用一下,钱我来出。”
“这……”这么严重吗?
钟先生看了一眼儿子,父子二人的眼中同样闪烁着莫名其妙的光。
“钟小先生,麻烦您去外面给我叫辆车来。”贺兮儿抱着儿子,打算回去,自己给他诊治,若是天花的话,是要传染的,她不想要连累其它人。、
然而郎中却不死心,“强词夺理,老夫一片好心,你却不识好歹,就等着……”
贺兮儿冷冷的甩了他一眼,似是一把磨了千遍万遍的锋利的刀子一样,太过突然,而且这样凌厉的气势,不该出现在一个小妇人的身上,两者相加,郎中竟然闭上了嘴。
贺兮儿警告的声音传来,“闭嘴,再敢胡说八道诅咒我儿子,我要了你的命!”
贺兮儿可不是说说而已。
她这般厉害,钟小达俨然已经不认识她了,不过很快,他就回神的跑到外面去了。
镇子上有很多赶车人,就是为了赚个脚程钱的。
凑巧,这会儿刚有一个熟悉的车把式从钟家的门口路过,被钟小达给拦了下来。
贺兮儿抱着儿子上了车,钟小达也鬼使神差的跟着上来了。
贺兮儿的心神全都在儿子的身上,所以也没有管他,等到意识到车里多了个人的时候,已经走了大半的路,让他下车回去也不是个事儿。
马车走后,郎中气的胡子都歪了,“老钟,这……这叫什么事儿,一个妇人对我大呼小叫的,她懂什么,那孩子,很有可能……很有可能是天花啊!”
天花,那可是要人命的啊,而且还是传染的。
钟先生就算见多识广,这会儿也没办法淡定下来了,关键是他的儿子也跟着去了呢?
会不会被传染啊?
“当真吗?”
郎中神色忧郁,“这个我也没办法确定,难道那个妇人看出来了,不可能啊,她哪儿懂什么医术啊,一看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的愚蠢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