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回答我?”
秦朗望着眼前的九个人,等待他们的回答。
沉寂了太久,彼此谁都没开口。
最后,当秦朗即将放弃问他们的时候,终于有人开口了。
一个有些胖的囚犯开口道:“老,老大,我,我是沙丘市本地人。”
他磕磕巴巴的回答着秦朗,浑身打颤,他是被吓的,到现在也没恢复。
秦朗自动过滤掉他喊的老大,这些人脑中还是惯有的思维逻辑,觉得自己厉害,那就是监狱老大。
算了,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给一帮监狱犯人当老大,也真是够无奈了。
“我也是本地人。”
“我也是,老大。”
“还有我,老大。”
随着第一个胖胖的犯人回答之后,其他的几个人也就依次的回答起来。
最后除了唐小龙还没开口,这八个人里面有六个都是沙丘市本地。
“你们都是犯什么法,进来的?”
秦朗继续开口,问着他们。
有了第一次回答,这些人也逐渐不再紧张了,也能够正常对答。
“老大,我是偷东西进来的。”
“老大,我是开货车的,因为没交罚款,进来的。”
“我是卖菜的,因为跑得慢,被城管抓住了,然后就进来了。”
几个人各自说出了他们被抓进来的原因。
秦朗脸色瞬间凝重下去,眼中深处露出震怒。
离了个大谱,他从来都没有想过,龙国这块土地上面,竟然还有如此离谱事情发生。
偷东西进来,倒也合情合理。
可是开货车的司机,也能进来?就因为没交罚款?
还有卖菜的老百姓,竟然也被抓进来了?
沙丘市的营商环境,司法系统的环境,究竟恶劣到了什么程度?
秦朗以前只是觉得这帮高员们啊,这帮干部啊,或许存在压迫和剥削老百姓的行为。
但也仅仅如此,最起码老百姓还是可以活的很好的。
而且并不是每一个地方都存在这种压迫和剥削,绝大多数依旧是很清明和开明的政策环境,生存环境。
可今日来到沙丘市之后,他才算真正的明白,远离权力中心后,到底有多离谱。
兑省距离京城非常的远,至少一千多公里,已经完全超出了京城辐射的范围之内。
加上这里地处西北黄土地带,偏僻且经济欠发达。
沙丘市出现这种情况,虽然离谱,但也勉强在情理之中。
“你是开大车的司机,就因为没交罚款,你就被判刑了?几年?”
秦朗皱着眉头,看向那个最高个子的囚犯,继续追问道。
后者也没什么抵触情绪,或许在监狱关押时间长了,所以已经麻木了,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我拉的货物超载了一些,然后交警就说我犯法了,当场罚了我两万块,我这开大货车的也不容易,而且脾气也不好,就跟交警吵了几句嘴,罚款也没交。”
“之后就把我抓起来了,然后让我签一份保证书,说我自愿交三十万,我就可以出去了。”
“两万我都拿不出来,更别说三十万,我就跟他们争吵甚至打起来了。”
“他们就说我袭警,然后就按照程序送我到治安局,最后又到法院审判,这一系列后,我就进监狱了,判了我三年。”
说到这里,这高高大大的老爷们眼睛就红了,抹着眼泪开口哭道:“我儿子才三岁,我媳妇天生残疾。”
“我还有个八十岁的老妈,下肢残疾,只能推轮椅。”
“我媳妇也是残疾,她左臂先天萎缩,只有一只手能用,她一个人怎么照顾儿子和老妈啊。”
“呜呜呜…”
一个一米八的老爷们,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见过吗?
秦朗见过,在监狱内的八个人都见到了。
唐小龙此刻也缓过来,也不再呆若木鸡了,但看向秦朗的眼神,充斥着敬意。
“你卖菜是怎么回事?”
秦朗继续看向另外一个狱友,这是个卖菜的。
这个卖菜的年纪比较大了,皮肤黝黑全是褶子,一看就是个老实人,而且是个地地道道的底层人。
他能有四十多岁,将近五十岁了,瘦瘦干干的一米七不到。
他局促不安的看了眼秦朗,然后回答道:“勒是因为那哈拉,哈拉卖菜,就被城管逮住喽,说勒是犯法,把勒的菜都没收咧,还把勒的车也没收咧,勒就跟他讲道理嘛,可哪知道没没道理,一点道理都讲不出咧。”
“那帮子城管就打人哈拉嘛,把勒打的全身咧都是青紫青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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