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敢说,我当时带着几名差吏住在客栈,欺负我们初来京城,什么也不懂,就故意将我们安排在那儿。”
“每日有钱家人看守着,刚开始我们并没有注意到,后来发觉,他们便动了手,我是逃出去的,当时只来得及匆匆从行李中拿走了一点儿特产,以及陆知县的那封奏折。”
“一路逃到万安寺,原本只是在那儿躲上一阵,就想方设法再入京城,只可惜那个时候我已经将陆知县给的文书和路引丢了,无法证明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靠近京兆府衙门。”
赵昴一口气将经历都说了出来,这是他一路逃回来,不管谁问他都不会说出来的事,即使面到白锦和三福,他仍旧瞒得紧,却还是没能逃过孙先生的眼睛。
然而白锦和李三福仍旧没能听明白,京城钱家是什么样的人物。
但是在赵昴说起钱家时,孙琰下意识的朝白锦看来一眼,要是白锦见了,必定会很奇怪,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孙琰知道他们两人不明白,于是多解释了一句:“靖王妃的娘家。”
白锦和李三福很吃惊,这又跟靖王妃有何关系?他们常德府的进贡之物送到京城,为何又惹上这么了一尊神的?
“听说知州夫人的娘家有位姐姐家嫁的正是钱家公子,你们便知道为何赵昴在京城会遇上钱家人。”
孙琰面色淡淡的说出实情,要是放在别人面前,他绝不可能讲得如此细致,可是面对白锦,他的眼神不由得停留在她耳垂后的那块小胎记上。
暗忖:“是靖王府啊,为什么与靖王府扯上了关系。”
白锦看到孙先生说到这上头便是心事沉沉的样子,她很识时务,不会再追问,但是她为赵昴此次出行京城之事,又有些担忧起来。
一但走漏消息,他岂不是有了危险,他知道了这些事,难怪有那么多的人想要杀他。
赵昴此时再次诚恳的向孙琰开口请求:“孙先生,求您了,给我这一次机会吧,我一定将事情办好,我赵昴在此立誓,我若不能将进贡之物呈上朝堂,便此生不再回归家乡。”
孙琰看着眼前这位穿着青衣长衫书生儒弱模样的赵昴,的确动容,他上一次入京城将陆知县的奏折随手给了万安寺的僧人,便是做错了事。
陆知县再不曾提及赵昴,更不可能再招募他入衙门办差事,他基本算是断了自己的前程不说,如今更不能光明正大的待在陵城,还有不少人想要杀他灭口。
终归他年纪也不到,不过弱冠之年,能从京城九死一生的逃回来,也算是他聪明,于是孙琰同意了。
孙琰交代道:“你若去京城,便记好,这段时间你不但不能在陵城露面,更不能在你的家人面前露面。”
“即使你跟着皇商的队伍,隐姓埋名的去了,指不定到最后,你也只是一个无名无姓的人,你可想好了,恐怕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再者,你已经不是公职,而只是商队中一位小小管事,所见之人,皆是粗俗之人,他不但不能露出文人之气,还要隐藏自己的来历,你可做得到?”
赵昴听了,想也没想的应下,满脸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