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很想说这不是他的雄才大略,而是近代一位湘人的雄才大略。
但他知道他现在是肯定不能说出来的,只笑道:“尔等不比在奉承朕,朕这些也是向袁枢之父即袁爱卿学的,当年他父亲在世时,让毛文龙在皮岛立镇袭扰建奴后方,于敌后与建奴作战便是这种策略。”
朱由检说着就拍了拍袁枢肩膀:“你父亲没走之前,毛文龙也还未被袁崇焕斩杀,所以你父亲让毛文龙搞的游击战术使得当时建奴虽强却因此后方不稳而不能入关劫掠,可你父亲去世后,毛文龙亦被袁崇焕所杀,游击战术亦不能进行,而建奴入关劫掠我大明便无后顾之忧,如今说来,可叹也!”
然后,朱由检苦笑了起来:“皆怪朕,怪朕当时太急功近利,轻信了袁崇焕五年平辽之论!”
虽然现在的朱由检已经不是原来的崇祯,而是一名来自后世的穿越者,但现在的朱由检不得不承认他继承了朱由检的一切,如今,他也得承担朱由检的一切责任,包括曾经朱由检做出过的失利之策。
“陛下!是臣等未能替陛下分好忧,乃臣等无能也!”
周遇吉、张凤翔、王承恩、袁枢皆跪拜在地,他们可不敢说皇帝陛下急功近利,毕竟君如父,在这个父权如天的时代,谁敢质疑自己的父亲?
所以,朱由检现在自责,反而让他们有种自责感。
朱由检也不过是适当感慨一下,表演一下,增进一下人格魅力,让这些身边的大臣意识到如今的皇帝陛下是真的在变得越来越圣明越来越值得追崇,也不是真的要一直这么自责然后骗这些心腹之臣的眼泪,也就笑了起来:
“好啦!朕不过是感慨一下,说回正题,虽然我们做好丢失河南的准备,但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不能让建奴轻易占领河南,因为我们必须给河南百姓一个交待,我们不能白拿了他们的钱粮,我们要在不伤我们元气的情况下,还是要在河南与建奴正面交锋一下,所以,袁枢,你招来的义民中,除了由近卫军挑走的青壮,剩下的义民全部组成河南工程兵,由你率领,继续抢修各处城墙,疏浚护城河等。”
“臣遵旨!”
袁枢回了一句。
而朱由检接着就对王承恩吩咐道:“留下足够的钱粮给袁枢,剩下的除我们北上所需钱粮草料外,全部运回淮安!”
“臣遵旨!”
王承恩也回了一句。
接着,朱由检又看向张凤翔:“你同袁枢一起去他组织来的河南义民讲明近卫军招兵政策,听其自愿,然后按照近卫军入伍标准,选出一批新兵,并安排其回淮安训练。”
“臣遵旨!”
张凤翔也回了一句。
接着,朱由检又看向周遇吉:“传令下去,近卫军第一镇除第二野战步兵营留驻归德府城外,其余三营立即准备随朕北上,宁武伯周遇吉、掌印太监王承恩、锦衣卫都督吴孟明随朕一同,去往虎牢关!”
周遇吉与王承恩等忙躬身称是。
于是,朱由检便因此正式于崇祯十七年十二月底北上去虎牢关。
而兵部尚书张凤翔则留守归德府,与袁枢一起统筹安排归德府一带的防务。
不过,因为这个时候,建奴大军还在陕西潼关一带与李自成部的大顺军决战,所以,河南一带倒也安全,朱由检一路上除了遇见大批从北方偷渡逃过来的流民和以饿殍尸体为食的鬣狗野狼和小股匪寇外倒也没有太大的危险。
而此时。
陕西潼关这里,才是这个时候决定天下局势的焦点之处。
建奴豫亲王多铎与英亲王阿济格两路大军合计十余万在这里与大顺军摆开了架势,大战了一场。
潼关乃关中要塞。
守住潼关便能守住关中。
所以,李自成要想在关中割据自立,就必须在潼关与建奴决战。
李自成部的大顺军大多为关中秦人,为了守住家园,自然在这场决战中也很卖力。
但历史还是按照原有的轨迹在发展。
李自成部的大顺军没有打败建奴的主力大军。
因为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吴三桂这些汉奸所领的军队火器精良,使得建奴不仅仅有强大的铁骑和步甲,还有更为先进的火器。
而大顺军不过是才草草创建的农民军,武器大多数从官军手中抢得,对很多缴获的火器甚至没有操作经验,只有常年实战中练就出的一股不怕死的劲头。
所以彼此是在装备上有差距的。
但彼此的战斗意志不相伯仲,因为如今正处于上升期的大顺军也是悍不畏死的。
所以,在大顺军组织最后的一支骑兵向多铎与阿济格部建奴联军冲锋时便遭到了多尔衮与阿济格部上百门红衣大炮的轰击,以及重甲步兵的联合攻击,使得这支骑兵最终败于建奴骑兵与火炮以及步兵协同之下的战术。
大战之后,李自成自然率残部逃走,而只留下潼关这片正在流血的土地。
刚刚大胜的建奴得意地开始在这片土地上肆意地杀戮着,割裂着大顺军的首级。
噗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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