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月一直都很欣赏这样自立自强的女子,不过欣赏归欣赏,挑选随驾女官还是不能随意。
“你起来吧,朕知道你的心意了。”
宸月看着她说:“不过你应当明白,朕嫁到极北陆后,大梁和极北陆的势力会有动荡。”
“朕需要的女官是能够全力帮助朕,做朕的臂膀,而不是光有一腔热血的莽夫。”
卢般若脸一红,低头说:“民女明白。”
“你涉世未深,不明白官场沉浮和人心诡谲,新政之事不是凭借孤勇就能成功的。”
宸月笑眯眯地说:“朕很喜欢你的性子,像是一把未开刃的剑,还有很大的打磨余地。”
“你明白朕的意思吗,卢状元?”
卢般若连忙又跪下磕头:“般若明白,般若竭尽全力,不会让陛下失望。”
然后,她又极快地,极小声地说:“也不会让自己失望。”
宸月这才高兴起来:“你明白就好,今日也不必回去了,留在沁园吃饭吧。”
这天之后,卢般若再也没有提起做随驾女官的事,她接了去赴宴的旨意。
然后积极地和各方人马见了面,一时间,女状元长袖善舞的名声就传了出来。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改变了自己的性子。”
雁山琼林宴上,谢惊云和唐必说起卢般若,难免有些赞赏:
“这样的人,最是适合官场了。”
唐必正看着山下的风光,听谢惊云说起卢般若,不由得转头去看——
一身红袍的女状元正在宴席上呼朋引伴。
他皱起眉头:“本官不喜她这样的人。”
“若是走了正道那是一代权臣,若是走了歪路,必然是不折不扣的佞臣。”
谢惊云端着酒杯,敬了唐必一杯,但笑不语。
唐必奇怪地看着他:“谢大人什么意思?”
谢惊云一笑:“当初惊云初入官场,唐大人也是这样评价惊云的,看来我也不算好人。”
“谁不是好人呀?”
他们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的时候,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从身后冒了出来。
两个人立马转身行礼:“陛下。”
宸月笑眯眯地摆摆手:“别紧张,朕没有偷听你们说话,那边太吵了,过来坐坐。”
唐必和谢惊云立马让出中间的位置,请她坐下,说了刚才的事。
宸月拎着酒壶,给自己倒一杯,再给他们倒一杯:
“卢般若确实像唐必师兄说的那样,既然如此,何不加以点拨,二位可不要藏私哦。”
唐必和谢惊云连忙说:“臣不敢。”
宸月笑眯眯地看着雁山的春日幽景:“总要给人一次机会。”
“当年稚学踏春,我,雾词姐姐,惊云哥哥三个人放过大蜜蜂风筝,就站在这里——”
“谁又能想到现在的我们是这般身份呢?”
想起那段时光,连不近人情的通政使谢大人也变得柔软起来:
“是啊,陛下那时候才六岁,小小的,好像……”
有些话以前说不出口,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作者题外话】:糖糖:有没有觉得哪里酸酸的?
唐必:帝尊宫方向。
谢惊云:不要怀疑,说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