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割开了李淳亲王的一小块头骨。
将一个简易引流装置插了进去,瘀血顺着管道一点点流了出来。
看着头盖骨里脑浆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跳动,裴驭紧张不已。
他这双手,杀过那么多人也从未如此紧绷过,如今捧着一颗八十多岁的脑袋却紧张至斯,因为他从不知道人的脑袋里原来是这样沟壑曲折。
再看白晚舟,她神情专注无比,怪异的造型在她身上毫无违和感,倒是把她的气质淋漓尽致的挥洒出来。
方才纠结要不要救人时,她也有迟疑,也有恐惧,可是此刻,她是那么从容,从容得甚至有些冷血。
可是那冷血的模样,竟然那么好看。
有种说不上来的魔力。
勾人心魄。
上次看到这么专注的侧颜,还是眉儿尚在时,眉儿手里拿的也是小刀。
不过眉儿的小刀是刻木头的,白晚舟的刀,是切骨割肉的。
“可以了。”白晚舟冷静清脆的声音打断裴驭的凝视,“把他放平。”
她吩咐裴驭的时候,自己手也没停,拔管,盖回头盖骨,拿针,缝线。
精细,有序,一气呵成。
缝好针,上药,最后上网罩。
李淳亲王虽然一时半会清醒不了,但是脸色分明比之前好看了许多。
“都弄好了,你还捧着他作甚?”白晚舟奇道。
裴驭吞口口水,“我、我手僵了。”
白晚舟哭笑不得,轻轻托住李淳亲王的脑袋,让裴驭的手松开,“你是肌肉过于紧张。”
“我哪里只是肌肉紧张,我整个人都紧张!我在想啊,杀个人那么容易,救个人却这么难。”
“所以轻易不要杀人!”白晚舟道。
“有时候也是不得已,你不杀人,总有人要杀你。”
白晚舟皱了皱眉,“你是什么小侯爷来的?你还没跟我说呢,一个富贵侯爷也那么招恨吗?”
裴驭嘟嘟腮帮,“女人家不要那么好奇。”
白晚舟样了样手术刀,“看不起我这个女人家,为何救人的时候就想起我来了?”
“你不是女人。”
“那我就可以好奇了吧?”
“”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南宫丞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传来,“丁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