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李振庭从这个叫小林的年轻人手里,又支取了一百六十万。
“李总......”
李振庭再次跟小林支款的时候,小林看着李振庭欲言又止。
“管好你自己的事,别的话少说!”
李振庭看了小林一眼,拎着黑色的巨大的手提箱走了出去。
张一鸣自己并没有过多的参与到李丰收等人的案件梳理过程中去,他开车去了白甾沟。
如今的白甾沟已经大变样。
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真是再对不过。
路修通了之后,山内外的联络变得紧密起来,以前,白甾沟只有一个杂货店,卖的东西也远远赶不上外面,但是路修通之后,杂货店的面积扩了不说,还有外面的做买卖的人来村里参观。
说是参观,其实也是考察。
毕竟当初白甾沟也是上过报纸的,远山食品厂对沙棘果的开发,让更多的人知道了自然物产丰富的白甾沟。
白甾沟中学,也完成了对周围几个乡村中学的合并,白甾沟中学的学生从原本的几十个变成了两百多名,每天,学校里都会传出学生们充满了朝气的朗朗读书声。
张一鸣走在新修建的路上,心里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一些。
吕前了解他,包括李振庭也是一样。
他们都觉得他念旧,是的,他的确不想走到这一步,他来白甾沟,与其说是散心,不如说是逃避。
没错,就是逃避。
白甾沟的村民们只道张一鸣是来看望大家的,一个个喜气洋洋,争先恐后的跟张一鸣打招呼,拉着张一鸣到自家去吃饭。
张一鸣笑着拒绝了。
倒是鲁支书的邀请,张一鸣欣然赴约了。
老支书喝了不少酒。
借着酒劲,跟张一鸣说了不少故事,虽然有很多都是张一鸣早就听过的。
但是张一鸣仍旧听的很认真,他喜欢听那个人心激荡岁月里的故事,尽管没有钱,尽管过的是苦日子,但是有太多的人在那个年代,义无反顾的投身国家建设,哪怕是一辈子籍籍无名。
就像是鲁马。
“小张啊,我老鲁前半辈子过的都是憋屈日子,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我对不起村民们对我的信任,我没带着大家过上好日子,当年我插队的时候跟我一起干活的几个老兄弟,死了一半,他们临死也没看到白甾沟这条路修起来,临死也没看到他们的子孙后代过上好日子,我心里有愧啊!”
鲁马说完,眼角流出了眼泪,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流下来。
“现在好了,路修上了,娃娃们也不用顶着数九寒天的大风念书了,小张啊,我老鲁谢谢你啊,你是我老鲁的大恩人,也是我们白甾沟的大恩人,我们商量好了,等今年秋天庄稼都收了,就在村里给你盖个祠堂,功德祠,让白甾沟世世代代的后生们都记住你。”
“老支书,你喝多了!”
张一鸣吓了一跳。
建祠堂,这不是开玩笑嘛!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个。
“不,小张,我没喝多,我清楚的很,前两天开会,我已经跟大家说了,年底,我就退休,占这个位置几十年了,也该给年轻人个机会,我听说现在有不少大学生愿意来当村官的,小张啊,这事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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