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谭红梅微微有些心虚的别过视线。
“那就好,拜拜!”
“拜拜,慢点骑。”
张一鸣骑上自行车离开了谭红梅的家。
一直到张一鸣的身影消失不见,谭红梅才关上大门,她靠在大门上,看着雪地上的脚印,面上的表情看不分明。
当天晚上,张一鸣就把之前已经想过很多次的广告宣传语一笔一划的写在了白纸上,重活一世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剽窃别人的劳动成果,毕竟剽窃那些还没有问世甚至未来十几二年才会问世的东西,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唯一可能会有的就是那么一丢丢的愧疚。
第二天一早,张一鸣刚刚起床,就看到父亲张河山穿了一套军绿色的校毕大衣站在穿衣镜前面用刮胡刀刮着并不算茂盛的胡子,刮的十分的仔细和认真。
这身校毕大衣张一鸣只见父亲穿过一次,就是他七岁那年,县里评选优秀工人代表,张河山有幸当选,成为二十个优秀工人代表之一,在工人文化宫颁奖的那天,父亲就是穿着这一身校毕大衣的。
“爸,你穿这身儿衣服真帅啊!”
张一鸣张嘴开了个玩笑,但张河山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笑容。
“爸,今天啥日子啊?”
“正式下岗的日子。”
张河山淡淡的说道,只是这短短的几个字里所隐含的各种复杂的情绪让人听了就觉得难受。
“爸,暂时下岗而已,你技术那么好,到哪都是技术骨干,再说了,食品厂是被收购了以后还是要开食品厂的,没准还能把你返聘回去呢!”
“王发说的?”
张一鸣微微一愣,父亲还不知道王发携款潜逃的事儿。
“是啊,以前听他念叨的,不过大发哥不是收购食品厂的人,他现在去东湾了,啥时候回来还不知道呢!”
“去东湾了?咋突然去那么远的地方,在通远不是干的挺好的嘛!”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呗,大发哥也是想发展的更好,毕竟东湾经济发达,机遇也多啊!”
“也倒是,这身儿衣服还是我参加工作的那年,你奶奶东拼西凑的钱给我做的,我一直都舍不得穿,第一次穿是到食品厂上班的第一天,今天是最后一天,穿它就算是真正的做个告别吧!”
张河山不是个能煽情的人,可这句话一说完,不仅是张一鸣,就连张河山自己鼻子都有点发酸。
张一鸣在这一瞬间甚至有种冲动,想要告诉张河山自己已经把食品厂收购了,未来食品厂有一半都是他的,他不再是一个维修工人而是食品厂的主人,当然,理智最后还是战胜了冲动。
“爸,你不跟我说过嘛,人要往前看,离开食品厂对于你而言也许是一个新的开始也说不准呢!”
“行了,不用你个臭小子安慰我了,你爸我还不至于被这点小事就给卡了翻不过去,别磨叽了,收拾收拾还得上学呢!”
张河山说完,把刮胡刀放到了盒子里,之后又从架子上把围巾和帽子摘了下来。
“我先去厂子了,你自己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