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范玲玲的声音。
张一鸣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前世里他接到母亲病逝的消息时,那种铺天盖地的绝望就像刚刚梦里被人扼住咽喉的感觉一样。
“妈,今天外面下雪呢,你别出摊儿了吧!”
晃晃脑袋,张一鸣把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快步的下床出了屋儿。
“没事儿,饼坯都拾掇出来了,不卖该坏了,今儿天冷,你多穿点啊!”
范玲玲换了一双靴子,身上也穿了一件军大衣,连头都没回,急急忙忙的就掀开门帘出了屋儿。
“我帮你妈出摊儿去,你自己吃吧啊!”
范玲玲刚出去,张河山就从屋儿里走出来,不过武装的很严实,除了眼睛,其他的地方都罩上了。
母亲做了十几年的小买卖,父亲从来没有陪着一起出摊过,今天的表现倒是让张一鸣很意外,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他回过神儿的时候,张河山也已经出了屋儿。
出门之后,张河山一眼就看到了竖在雨达旁边的两根木头棒子还有苫布,他微微有些纳闷,很明显这是儿子干的,可儿子啥时候干的他完全不知道,最重要的是,他不太想的明白儿子为什么要这么执拗这件事,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的确阴,可雪下的并不大,下了一夜,地面上的雪也没有没过脚面。
张河山摇摇头,快走两步跟上了媳妇儿,一起把手推车推出了院子。
张一鸣看着外面的天儿,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热气腾腾的蒸猪血,没有太多的食欲。
前世里,一个老中医说过,说他是气血虚,本着缺啥补啥的原则,父母亲想方设法的到处去找新鲜的猪血、鸭血还有动物的内脏做给他吃,前世里他吃猪血最后吃到了只要一见到红色的东西就会恶心想吐。
因为知道下午的雪会变大,张一鸣不敢耽误,匆匆忙忙的洗漱了之后,直奔招待所。
“小鸣?怎么过来这么早?”
刘雄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是张一鸣的时候很吃惊。
“刘哥,你回东湾有急事吗?”
“嗯?算是有吧,我来之前就已经和人定好了要谈个合作,要不我也肯定要多待几天的。”
刘雄很纳闷,张一鸣一大早的跑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刘哥,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现在就去车站改签一下车票吧,马上就坐车离开。”
这场暴雪造成了整个明湖市的交通全面瘫痪,火车也是一样,如果刘雄要是坐下午的车走,十之八九是要被困在火车上的,少则十几个小时多则多久就不知道了。
“为啥这么急啊?小鸣,是不是发生了啥事儿了啊,我这火车票早就买好了,直达东湾的火车就这一趟,没办法改签啊!”
“那就退票,换一条线路转车吧!”
“为啥啊?”
刘雄越发的纳闷了。
这时候李振庭也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眼神和刘雄一样惊讶。
张一鸣的这个态度真的很奇怪,好像是在撵人一样,而且还有点急不可待的意思。
尽管他知道张一鸣的本意肯定不是如此。
“下午这个雪就会变大,火车也好,汽车也好,都会受到影响,如果不趁早启程,很可能就会被困在火车上,所以,必须要趁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