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机之后,张一鸣停了下来。
“下午两点多的,没事儿,我自己直接去车站就行,你和振庭谁也不用去送我。”
张一鸣默默的把时间记了下来。
“行,那我就先回家了,提前祝刘哥一路顺风!”
“嗯,放心吧!”
张一鸣走出招待所的时候,忽然觉得脸上一凉。
他不由得抬起头,只见雾蒙蒙的天空中竟然飘起了雪花。
这是他重生之后下的第一场雪,也是通远县今年的第一场雪。
他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幅画面,这场突如其来的雪下的很大,成为全国有历史记录以来最大的一场雪,几乎可以称之为雪灾,现在的雪下的还很平静,但等到明天下午,雪就会骤然变大,等到后天一早,就会大雪封门,前世里他家的仓房几乎被雪埋了,屋门、房门都被雪堵住了,还是他老爹隔着窗户点了十几分钟的小太阳,才勉强把窗户推开了一道缝儿。
想到这儿,张一鸣匆匆的加快了脚步。
回到家的时候,雪已经把地面下白了。
“爸,你找几根长点的橛子呗!”
回到家之后,张一鸣跟张河山说道。
“找橛子?你找橛子干嘛?”
自从下岗之后,张河山的生活里主要就两件事,去李叔那和几个老朋友一起遛鸟,在家鼓捣小电器,此时的张河山仍旧是坐在桌子旁边鼓捣一个早就已经没声儿的随身听。
“我看外面下雪了,我怕雪下太大把门埋了,支几个橛子,到时候好推门出去。”
张河山看了儿子一眼,眼神很古怪。
“下多大的雪能把门埋了,你小子是上学上傻了吧?”
“爸,天气预报都说了,这场雪会从小雪变成暴雪,暴雪要是下的时间再长点,别说是堵门就是把咱家仓房埋了也不是不可能啊。”
张一鸣说的都是前世真实发生过的,可张河山活了四十来年,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也想象不到,所以并不相信。
“鸣鸣,别操心那个了,赶紧洗手吃饭,妈今天给你蒸辣椒焖子了。”
厨房里的范玲玲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小盆走出来。
张一鸣不能强来,只能听母亲的先坐下来吃饭。
等到半夜十点多,张河山和范玲玲都睡着之后,张一鸣鸟悄的出了屋门。
外面的雪还是不疾不徐的下着,甚至比张一鸣刚回来的时候下的还要小,也难怪父亲不相信自己的话,谁能想到这个雪不仅忽然加大,还沸沸扬扬的一直下了一天两夜呢!
张一鸣打着手电,在仓房旁边的煤棚里翻,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动了父亲和母亲,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了三根小孩儿胳膊粗细的木头棒子,他又到仓房里找了两块苫布,之后把木头棒子横着交叉搭在一起,支在了雨达(农村房子经常会在进门处用水泥砌出一个厚度十五六公分,跟进户门宽度差不多的一米多宽的水泥屋檐)的两侧,然后又把苫布缠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