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没有走出来,而是目视着谭红梅脚步轻快的走出食品厂的大门,向着铁路东侧走过去,拦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张一鸣这才从房山下走出来。
谭红梅的表现已经告诉了张一鸣结果。
他现在可以放心的去另外一个地方了。
......
“侯哥。”
张一鸣已经成了侯秃子这儿的常客,所以进门的时候没人拦他。
张一鸣见到侯秃子的时候,侯秃子正在喝酒,不是在饭桌上喝酒,就是坐在椅子上,干拉(读二声,北方的方言,就是啥也不吃就是干喝酒),侯秃子的脸泛着红晕,加上屋子里弥漫的酒香,看样子侯秃子已经喝了不少了。
“你个小狼崽子,一来就是有事儿,没事儿不登我这门,是不?”
侯秃子这话带着几分醉意,但张一鸣知道,侯秃子根本就没醉。
“昨天的事儿谢谢侯哥了,大恩不言谢,我现在就不拿话儿忽悠侯哥你了,以后但凡是侯哥能用的上我的事儿,咱们在事儿上见真章。”
“得了吧,你个臭小子,干啥,张嘴就借十万,胆儿咋那么肥。”
侯秃子拿起酒盅又啄了一口酒,之后看向张一鸣。
“有急用,这个钱不得不借。”
张一鸣一带而过,他不想把具体的事情告诉侯秃子,倒不是故意隐瞒,只是单纯的不想。
“我是真看不透你这小子,被人卷了钱吧,干啥不早跟哥说。”
张一鸣愣了一下。
侯秃子简直是神通广大手眼通天啊,这事儿他都能查出来,不过侯秃子对他是不是太关注了?
“这事儿我自己能解决,而且我已经麻烦侯哥够多的了。”
“你小子麻烦我麻烦的还少啊,你过来听信儿的是不?”
“嗯。”
张一鸣点点头。
他不知道侯秃子为啥没继续再说王发卷钱跑了的事儿,但不提正好,他也不想说太多。
“那王八羔子跑路去东湾了。”
果然。
这个结果和他、李振庭猜测的一样。
“你侯哥虽然是混通远县的,但在东湾也认识几个兄弟,用不用我安排人.......”
侯秃子说完这句话,伸手在脖子上做了个砍的动作。
也是在一刻,张一鸣才从侯秃子的脸上看到了社会老大的狠厉,闻到了血腥味儿,长久以来,侯秃子表现的都更像是一只老狐狸,深藏不露,很容易让人忽视,他其实是一只猛虎。
“不用,我不打算动他。”
“小狼崽子,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啊,你之前砸酒瓶子的那个狠劲儿呢?妇人之仁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侯秃子把自己手里的酒盅转了两下,酒盅里的酒因为这个动作摇晃起来,透过酒盅里的酒,侯秃子的脸变幻莫测。
“我不动,不是因为不忍心,而是不想借别人的手,我要亲手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要让他明白做错事需要付出的代价,不是谁都能承担的起的。”
侯秃子摇晃着酒杯的手不着痕迹的顿了一下。
“哈哈,好,这才像是我侯秃子喜欢的狼崽子。”
侯秃子真的有点喜怒无常,好像上一秒还是要取人项上人头,转瞬的功夫就又嘻嘻哈哈的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此人的心机,当真是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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