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事情并不着急,而且看样子许志和残雪似乎有点苗头,她便识趣地先离开回清华山了。
清华山日复一日的清冷安静,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好好的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梦境里的世界光怪陆离,出现了许多人,发生了许多事,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似乎都被格外放大了。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窗外虫鸣唧唧,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有种清冷的美感。
燕沁坐起来,伸手摸了摸脸颊,触手冰凉,满是水意。
她摸了摸枕头,全是湿的。
燕沁有些奇怪。
有什么事情值得她哭得这般伤心呢?
她在意的人,喜欢也好讨厌也罢,绝大多数都好好地活在这世上,连当初她以为死去的那些人,不管是青蛇还是乐临还是帝后,都好好地活着,有什么可伤心的呢?
让她在梦里都这般难过。
燕沁疑惑地摇摇头,伸手抹了把脸,披着衣服从床上下来,推开门走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面月光洒了一地,燕沁盯着地面上自己那小小的一团影子,干脆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啊就很烦。
她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托着腮盯着前方发呆。
好好活下去。
什么叫好好活下去呢?
其实自从她恢复所有记忆之后,就一直得过且过,哪怕是知道了青予安一直在欺骗她,说实话也没有那么生气。
更多的是一种疲惫感,让她觉得很累。
其实是想活到哪天算哪天的,就像之前她可以毫不犹豫的自爆神格阻止燕溟和青予安一样。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生出这种心思来的?
燕沁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似乎是她千辛万苦轮回飞升,看到那片自以为干净的云海也不过如此的时候。
以为亲密无间的亲人可以毫不犹豫地背叛自己的时候?
她随手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蜘蛛网,人活着挺像网上的结点,得有别的结点上的线扯着它才会留在这张网里,若是这些线都断了,这个结点也就没了。
“神经病啊。”燕沁戳了戳那个点,伸脚将图案给抹掉了,“无病呻吟。”
她自言自语地骂完又皱起了眉。
她实在是无法解释自己现在这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并且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地强烈。
“啊啊啊啊想不明白!”她抓了抓头发,这个问题简直比问“你的梦想是什么”还要令人头秃。
“师父!”
“师父?”
“师父,醒醒。”
“师父”
燕沁被吵得很不耐烦,烦躁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放大的妖孽般的脸,吓得往后一退,刚好脑袋从门框上打了个滑往后面出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