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利益与情义看的更加透彻,也明白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到的。
让老赵老金为叶记出头,即便是赔本赚吆喝对上郭华,他们也没有半句怨言。因为大家是一个整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同时,老赵老金也很清楚,双方之间的矛盾会控制在怎样的一个程度。
毕竟人在路上跑,避免不了矛盾,但只要无关生死,就还有留有一丝余地。争到最后无非是谁先低头,割让些许利益,这一切都还在他们能够接受的范围。
可要他们参与到腾泰内部的纷争,为了罗挚旗和郭华死争到底,那想都别想。人家打天下,我为马前卒?
自古以来,大到一国之君小到一家之主。为了那张椅子的归属,为了椅子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与利益,引发的争斗那都是充满凶险无比的。
搅和进这种不死不休的斗争中,在他们看来无异于茅坑里点灯——找死!
可曾锐在这件事儿上,并没有听任何人的劝说,就一意孤行的做了。造成的后果,自然也该由他一力承担。
“你知道吗,大宝刚送过来的时候,就踏马已经不行了!是志阳跪在地上求着医生,说无论几率有多低,花多少钱都一定要救!如果大宝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想想该怎么和还在二看里蹲着的小虎解释吧!”
作为叶记的军师,在关于腾泰的事儿上易达与曾锐一直存在分歧。但分歧归分歧,每当曾锐做出的决定,他仍旧是无条件的执行,并想尽一切办法把事儿办到最好。
可是随着事情的发展,路越走越偏,直至今日造成了如此后果,终于绷不住了的易达,一股脑将他深藏在心底的话全部吐了出来。
而曾锐始终只是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从始至终没有开口反驳一句。
就在易达说最后一句时,坎巴和志阳已经提着两个大塑料袋走出了电梯。
瞅着易达怒不可遏的模样,志阳打着圆场:“达哥,咱都是自家兄弟,叶哥也是大家好,出现这种情况谁也不想的。”
“我们拿命去给罗挚旗铺路,现在大宝生死不知,他罗挚旗和吴海他们那一伙人连踏马影子都看不到了,你说我怎么可能不生气?”
一向在叶记内部表现的风轻云淡跟个散仙似的易达,这是头一次对曾锐发脾气。他气的其实不是曾锐替罗挚旗仗义出手,而是出了事儿到现在罗挚旗连个信也没有,完全不管不问。
对于这一次二火葬的事儿,易达的想法足够代表大部分在路上跑的。他们并不知道罗挚旗被驻军带走了,只当是现在事整大发了,收不了场,罗挚旗害怕了躲了起来。
二火葬一战,明明是罗挚旗一方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郭华最后的底牌,在路上跑的看来固然有些埋汰,但眼下郭华仍旧活跃在公众面前,可罗挚旗却全无踪迹了,这未尝就不是另一种胜利。
毕竟在上层资本眼中,他们不会去在意你使用的手段有多肮脏,令他们关心的只有最后的结果和你展现出来的能量。
与他师傅张鹏一样不爱吭声但看的比谁都透彻的坎巴,也插了一句嘴:“达哥,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事情到底是怎样的还说不清楚。”
曾锐虽然明知道罗挚旗并非是躲了,但也没有和易达去解释什么。一来,现在的易达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有太大意义。二来,曾锐肚子里憋的火同样不比易达少。努力压抑着自己情绪,曾锐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
“唰!”
就在众人再次沉默时,抢救室门上那忽闪忽闪的突然红灯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