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椅上的张德山听到声音,睁开了苍老的眼睛,那双眼睛中漠然无比,没有任何的神采,像是死人的瞳孔一般无神。
他扫了一眼滕飞几人,又看了一眼远处的易东和叶萱,随后闭上眼睛,再次假寐起来。
“哼,老不死的东西,滕师兄如今乃是我三清门的天才人物,达到了虚境中期。亲自来这里看看你,你竟然不站起来跪拜迎接?这是什么道理!莫不是你想在临死前多受点皮肉之苦?”滕飞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冷笑着,眼中凶光闪烁。
对于年轻人的话,张德山连眼睛都没睁,仿佛充耳不闻。
只是躺在那里闭着眼睛,摇着蒲扇,仿佛是一个聋子,是一个傻子。
或许,他现在真的希望自己是一个聋子,是一个傻子。
唯有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眼中带着畏惧的慌忙将酒馆里最好的酒菜,全都搬到了最中间的那张桌子上。
所谓最好的酒菜,不过是一些腊牛肉、卤肉之类的食物,酒应该是中州一些小作坊自制的白酒,不是好酒,但也不算劣质。
“野狗都不吃的东西,也敢拿出来给我们?”
另外一个年轻人冷笑着一脚踹翻了那个桌子,瞬间,酒菜全部爆碎,白酒的味道弥漫开来。
随后,他又一脚将那名为小山子的少年踹到在地。
“啊!”少年闷声惨叫,也只是一声,纵然身体疼痛,却也不敢再发出声音。
因为他知道,那样的话会遭受更残忍的对待。
找死!
易东眼中寒光爆闪,就要起身。
但是这个时候,一双柔软的玉手握住了他的手,他抬头,便看到叶萱朝他摇了摇头。
现在如果现身,将滕飞这群人全杀了,那么就等于暴露了行踪。
不但他们会遭遇巨大的危险,连带着张德山师徒也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易东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只是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心中难以忍受。
最终,他还是没有站起来,而是抓起面前的一坛酒“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
他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喝白酒,但是现在,他突然想喝。
在心中,他已经为这三人宣判了死刑。
“够了。”
张德山再次睁开眼睛,异常缓慢的从躺椅上站起来,可以看到,他的行动已经非常迟钝了,老的不成样子。没有了真力的支撑,他如今只是一个随时可能寿元枯竭的迟暮老者。
“怎么?老东西,看不下去了?不就是一个蝼蚁一样的野孩子嘛。哦,弟子倒是忘了,师叔现在连蝼蚁怕也算不上呢,哈哈!”
滕飞哈哈大笑,戏谑道:“易东那个杂种不是与你有着深厚的交情吗?你如此落魄,随时可能一命呜呼,他怎么还没有来看看你?”
闻言,张德山沉默不语,眼中没有任何情感,死气沉沉。他站在那里,瘦的皮包骨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这废物老头子会不会已经见过那魔头了?”一人疑惑道。
“呵呵,不可能的,那废物现在是生是死都说不准。即便活着,也会如同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他要是真敢来,我便请出我腾家老祖将他擒下,剥皮抽筋!”滕飞嗤笑。不过眼中却是寒光凛凛,当初论道大会的时候,他遭受到了极大的羞辱,更是跪趴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样求易东放过自己。
每每想到那一幕,让他几欲发狂!
“也是,或许他真的死在了龙神秘境内,否则的话,瑶池派被灭,也不可能不出现。”那年轻人点头道。
“滕师兄,要不要直接将这老不死的也给宰了?这次他那废物徒弟害的你被罚面壁十几天,这口气可不能忍!”另一个年轻人眼中凶光很炽盛,怂恿道。
滕飞轻蔑的看了一眼张德山,摇头笑道:“算了,这老不死的在宗门中还是有些根基,不少人都受过他的恩惠。我要是真的把他杀了,或许就要真的面壁十年了。”
“最近有人在西洲看到了那小胖子的踪迹,你说那小胖子会不会来到这里?听说他与易东那魔头很有些情义,说不定会来关照这个老不死的。”一人说道。
“怕什么?那小子现在自顾不暇,他们师徒在上古时期树敌很多,苏醒的绝世人物都想杀了他们。他要是真敢来这里,就是自投罗网!”滕飞冷笑一声,随后淡漠的朝着酒馆后面的房间迈步而行。
“滕飞,你想干什么!”
看到滕飞走向的方向,张德山的脸色第一次变化了,苍老的眸子里绽放怒火。
“干什么?哈哈,自然是找你的好徒弟聊聊天。上次废了他的两条腿,却让我面壁了十几天。这一次,不如再将他的两只胳膊也废掉。”
滕飞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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