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沐染媚这回铁了心,她咬着牙低下头,说道:“我没胡说,我真的有了意中人,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你!”
沐海一口气哽在脖子,气得脸红脖子粗:“众人都在为你着想,你却一再不识好歹!好!既然你非说有个野男人,那人的姓名来历总说得出来,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是谁?”
沐染媚不能把萧绝痕交代出来。一开始,萧绝痕就告诉她,他们两人的事情,暂时还不能公之于众。等到大功告成的那一天,他才能八抬大轿来迎娶。
她既说不出私通的男人是谁,又不肯答应嫁人,事情当然无法了解。
“我看是沐家对你太过宠溺,惯得你无法无天,才会这般嚣张!”沐海满面怒容,喝道:“来人,将二小姐拖到祠堂去!”
他对沐染媚说道:“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说完,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沐染媚这时候也不哭了,知道再哭也打不到平时的萧国,还是省省力气,一言不发地去跪祠堂。
“妹妹!”沐染霜看着沐海离去的方向,又看看沐染媚被拖走的方向,面上一片焦急:“祖母,这……这可怎么办?”
秦氏满脸的疲惫,声音都带着乏累:“这婚事推辞不了,还是得办。这也是为了媚儿好,要真是……唉。霜儿,你也折腾了半夜,回去歇着吧。”
“是,祖母。”沐染霜上前给秦氏把了脉,发现只是累了,大约是烦心事多了,有些郁结之气,其他倒是没什么,也就放心了:“祖母也早些休息,夜已深了,熬夜对身体不好。”
一时间各自散去,只剩下空荡荡的大厅,遗留着挥散不去的沉重气氛。
沐染霜走在回房的路上,脚步都轻快了不少。看着沐染媚原本打算用在自己身上的计划,结果在她自己身上实现了,也是有趣。
回屋之后,缘豆缠着沐染霜问个不停,沐染霜就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她,乐得缘豆一整晚都合不拢嘴。
“二小姐也有今天,”缘豆开心地道:“平时就见她欺负人还装一副可怜相,如今是真的倒霉了。”
她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甘心:“不过她运气好,刚巧是被冯公子救起来。要奴婢说,就应该被那些纨绔子弟啊,花心大少救起来,让她嫁过去以后天天都不开心。”
京城的纨绔多得不胜数,缘豆听说过的却没几个,印象深刻的倒是有一个:“还有那个凌王,唉,要是二小姐是被他救起来就好了。奴婢听说,那个凌王可是出了名的凶残,二小姐要是嫁给他,一定过得特别惨。”
沐染上好笑地看着她:“你还真是不喜欢她,合着天天盼着她倒霉。”
“那可不。”缘豆一脸认真地道:“每月初一十五,奴婢烧香吃素的时候,都诚心向佛祖祈愿,信女缘豆,愿折寿一年,换得二小姐不能作怪欺负人,最好反过来天天被人欺负。”
沐染霜忍笑不禁,摇了摇头:“胡闹。佛家劝人向善,你偏偏要佛祖降罪世人,这不是为难佛祖吗?”
缘豆却道:“大小姐你可别蒙我,我在书上看到过,惩恶扬善,不就是说的把二小姐这样的坏人惩罚了,也就是做了好事吗?佛祖既然说众生平等,那就应该平等,让好人过得舒心,让坏人都遭罪。”
“你说得对。”沐染霜感慨道:“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佛祖不能将顾及到所有人,她的东西她自己会去讨回来。
“嘿嘿。”
缘豆被夸奖了,反而有些羞涩,捧着脸揉了揉:“对了,大小姐,你说二小姐是真的,有,有……了吗?”
她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说这个话题,可是又实在是好奇。
沐染霜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也不清楚,或许她只是为了不想嫁人胡编的。很晚了,快去睡吧,我也有些累了。”
“好,奴婢给小大姐铺床。”见沐染霜神色间透着疲倦,缘豆也就罢那点小好奇丢到一边去,服侍沐染霜入睡。
沐染霜闭上眼睛,嘴角在黑夜里弯起。她得先小憩一会,等下才有精力去看下一场好戏。
半夜时分,沐家陷入了沉睡,除了几个守夜巡逻的家丁,再无喧杂之声。
床上,沐染霜睁开眼睛,已经是精神奕奕。她换上不显眼的衣物,端坐在窗前,等着帷幕拉开前的第一声锣鼓。
而在祠堂里,一点烛光在阴暗的房间里燃烧着,影影绰绰,照得背后架子上的牌位半明半暗,晃动不已。
偶尔一丝夜风吹过,绕过这些牌位,声音就变了调,像是从远处传来的咽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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