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天地变色,吃心老人从天际引下一道雷霆之力,咔嚓的一声,当空裂出一道银光,飞逝而下,惊天动地,正劈在这些枝干之上。
窥镜之上的术士可以直接从天地间借法,而引下雷霆之力,可不是一般术士可以做到的。
这吃心老人可以入位湘西恶魔榜,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是真有几把刷子。
滚滚雷霆,劈在这些枝干之上,非但瞬间焦黑,甚至有不少当即折断,起了大火。疼的衫木精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并挥舞更多的枝干去抽吃心老人。
一时间,吃心老人与衫木精使出浑身解数鏖战,双方僵持不下,我晕头转向的,脖子都歪了,双手按着脑袋,嘎嘣嘎嘣的掰直,这才发现,桔梗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发现桔梗不动,吓的我差点哭出来,我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巴掌,大骂自己没用,急忙伸指到桔梗鼻间,这才松了口气。
呼吸平稳,她只是暂时晕过去了。
我四下一瞅,发现我们正撞在了山洞口,而那卿姐,就被吃心老人那滚蛋绑山洞的大石上。
现下吃心老人被衫木精所纠缠,腾不出身来,正是我搭救那卿姐的好机会儿,这样一想,我心跳就加速了,连滚带爬的就往山洞里跑。
一进山洞,我看到了脸色苍白的那卿姐,心痛的当即就落下了眼泪。
那卿姐也看到了我,眸子里满是激动,她双唇干裂,已经渗出了血,胸膛血肉模糊的一片,虚弱道:“人……可死,血可流,折花弯刀绝不可以丢。”
看到这凄凉悲惨的一幕,我悲痛欲绝,浑身觳觫,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那卿姐也流出了眼泪,只是她的泪水中泛着血渍,她哭出的是血,她已经是弥留之际,是鄂伦春姑娘发自骨子里的坚韧让她一直挺着,由于失血过多,她的声音已经细弱蚊声,仍在吃力的对我说:“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无厚入有间,满山寒雪而独绽放,杜鹃坚韧,以无形而有形,以有形而无形,启杜鹃奇花之力,夺……回折花刀,我……死而无。”
说到这里那卿姐似有千言万语,却无力再叙,目光凝重的看了我最后一眼,豁然垂下了脑袋。
随着她脑袋的垂落,长发遮住了脸颊,我全身的毛孔骤然紧缩,眼珠子都快瞪裂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油然降临,我歇斯底里的惨叫,夺目的血泪就涌了出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内心在嘶吼,我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都不是真的,我的那卿姐,她怎么会出事?
不,这绝对不可能。
是她,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让我这个社会底层的青年感受到了温暖,是她,在我彷徨时给我勇气和鼓舞。她是我的好姐姐,我的那卿姐,在我的生命中,她比我自己都重要,我绝对不允许她有事!
“不~!”痛哭嘶喊,这一刻我已经忘却了一切,仿佛这个世界只有我和我的那卿姐。
我用力的捶打着地面,用头去撞,不多时,我已经血肉模糊,我的手指糊满了鲜血,额头也已经鲜血淋淋,我不敢相信这一切,可伤口的疼痛不断地刺激着我的神经。
疼痛告诉我,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一切都不是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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