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也有些无奈。
时间越长,对他来说,越不是好事。
从接了订单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时间了。
“哗啦~哗啦~”
刚才有个女人探出脑袋的那个房间里,响起了一片声音。
这些狗曰的!
居然在办公室里打麻将。
刘福旺怒了,提着包,直接往那房间走去。
刘春来怕出事儿,急忙跟了过去。
眼看严打就要开始了,如果老爹那暴脾气上来,这后果指不定就严重了。
房间里面,摆着一张木头方桌,四个穿着衬衣的中年人各坐一方,刚才那个伸出脑袋的女人坐在一边,正在织毛衣,还有几个站着围观的人。
还算比较宽敞的房间,这会儿烟雾缭绕,拥挤不堪。
刘福旺进来,并没有影响里的麻将,桌边的几人,正在快速地砌麻将。
没人理会进来的刘福旺。
连刚才伸出脑袋让明天来的女人,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随后不再理会刘福旺。
刘福旺也不气恼,一边走,一边拉开手中旅行包的拉链。
“赶快丢骰子,打不了几把,要下班了……”
“就是,一会儿还要回去煮饭呢!”
正对着门口的一名中年眼镜看着进来的刘福旺,手中的骰子没有丢出去,其他几人一边催促,一边扭头看向门口。
刘福旺手里已经拿出了一叠黑色的大团结。
“啪~”
走到麻将桌子旁边,刘福旺直接把手中的一叠大团结丢到了桌子上。
“我要买木料。”
说话的同时,还在继续从包里往外掏钱。
没人回答。
“啪~”
又是一叠大团结丢在桌子上。
所有人都看着刘福旺,目瞪口呆。
一直都是买木料的人求着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嚣张的客户?
当然,如果是领导干部啥的,来之前就会有人打招呼,他们也不会这样干不是?
“啪~”
“啪~啪~”
大团结一叠叠地砸在桌子上。
十多叠捆着的大团结,在麻将桌中央凌乱地堆着。
房间内,不少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木料厂几个是时候见过这样嚣张的客户?
就连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的刘春来跟张昌贵,也都是目瞪口呆。
“老头子这摆足了一副资本家用糖衣炮弹攻击的嘴脸啊!”刘春来可没想到过,刘福旺会这样干。
这才叫用钱砸人!
张昌贵点头应和。
这种事情是他不曾想过的,刘春来貌似也干不出来这样的事儿。
“我要买木料,厂长不在么?如果不在,我就去隔壁县,大不了呢,多花点运费。”刘福旺见没人开口,包里已经没钱了,又伸手去从桌上把钱一叠叠地往包里装。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是跟着刘福旺的手移动。
每见到他把一叠钱装回去,房间里众人的眼皮就跳动一下。
最后他们把目光投到了对着刘福旺坐着的眼镜身上。
“同志,你是要卖木材对吧?”眼镜的声音,有些干涩。
“明天来么?明天老子不来了。”刘福旺加快了收钱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