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儿子高兴的有点冒傻气的模样,真是不忍直看,心里叹了口气,就这么喜欢那个小姑娘?
从小到大,就没见他这么笑过。
他从小性子就倔,挨打吃了亏哪怕自己头破血流也得打回去。
他还记得那年他砸了谭贵妃玉芙宫,不大的小人,叉着腰对着自己笑。
谭贵妃哭的梨花带雨跟自己告状,小九那才多大,笑的一脸的邪气,他虽然在笑,可那时候他这个当爹的怎么看不出儿子也在怕。
但是怕还是要砸,他就是这么个硬骨头,你打断他的骨头,他也不会跪地上。
那倔强的小眼神一下子就让他心软了,他这么多儿子,唯独小九最像他。
他的小的时候就是又臭又硬的脾气,可没人宠着他,惯着他,他吃了很多的苦,后来撞得头破血流也才知道什么叫蛰伏。
看着小九,就想起自己小时候。
他就忍不住的想要惯着这个儿子,宠着,纵着,看着他笑。
当年的小萝卜丁,现在比他还高了。
少年慕艾,知道找媳妇了。
皇帝自己想着就笑了。
肖九岐被皇帝笑的浑身发毛,眼睛咕噜直转,老头不会在想什么坏主意吧。
父子俩进了凤仪宫,皇帝摆摆手不让人通报,凤仪宫的人只能躬身行礼安静的退避到一旁。
肖九岐翻个白眼,跟在皇上身后小声抱怨,“您这是要干什么?听墙角有损您皇上的威严。”
“这里哪有皇上,我就是个被叛逆你儿子气掉半条老命的爹。”
肖九岐:
总算是知道脸皮厚哪里来的了。
皇上驻足站在凤仪宫殿门外,肖九岐摸着鼻尖站在他身后。
殿中徐徐传来皇后跟傅元令的对话声。
“本宫早就听小九提起过你,一直也无缘得见,今日都是托了谭贵妃的福见你一面。”
“臣女惶恐,娘娘言重。它日娘娘若是召见,臣女必然会洗手焚香,沐浴更衣前来拜见娘娘。”
皇后轻笑一声,“你不用紧张,本宫就是想要谢谢你救了小九的性命,当初在潞阳府若不是你,指不定小九会如何。”
“九殿下身受皇上与娘娘福泽庇佑,便是没有臣女也一定会逢凶化吉。臣女只是巧合之下搭把手,不敢言功。”
“云州之事我也听小九说了,傅姑娘大义,千里驰援,侠义盖天。”
“元令万万不敢当,傅家有产业在云州,得知九皇子遇险,恰逢走海路,便顺便寻上一寻,不敢当娘娘厚赞,委实让元令愧疚难安。”
“本宫还听说你为打听小九的消息前后花了五六十万白银,可有此事?”
“云州水匪早已经成为当地百姓与朝廷的心腹大患,不除之不足以安民心,不除之臣女等商户在云州经商也战战兢兢日夜难安。既然知道朝廷有心为百姓除害,元令身受皇恩庇佑,自然愿意出一己之力。打听消息是臣女身为我大乾子民应尽的本分,不敢居功。”
皇帝听到这里眉峰微微扬起,着实是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傅元令立下这么多功劳,怎么也要借此在皇后面前捞些体面跟荣耀,哪知道她推拒的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