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寻忙授意了拆迁队离去。
“我还想回家陪我爹娘吃顿饭。”
魏寻又看向车内的陆宴北。
陆宴北敛了敛眉,可最后到底还是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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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秀儿一回家,就被阿娘胡丽拉着,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直打量。
“秀儿,你是不是又瘦了?”
“没,阿娘,我胖着呢!今晚吃什么?我早就饿了。”
金秀儿闻着香味进厨房,“爸,你今晚亲自下厨?”
“那可不!现在难得你在家吃上一顿饭,我要还不下厨,真怕你出去没两天就忘了你老爹我了。”
“嘁!你女儿哪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老爸你的好,我可是要记一辈子的。”
金秀儿感慨,果然还是家里好。
无论在外头受了多大的委屈,只要回家,感受到的全是温暖和爱意。
而且,这种疼爱是不掺半点假的。
她从刚出锅的菜里用手拣了块肉出来,扔嘴里,“阿爹,我要说我不想在城里打工了,你会嫌弃我不?”
“谁会嫌弃你啊!”
接话的人是胡丽,“你回来才好,家里的农活我一个人还忙不过来呢!”
“就是!”
金承目光深意的瞟了女儿一眼,“是不是在外头受什么委屈了?没事,回来!爹养你!”
金承这话,差点让金秀儿的眼泪没绷住。
她不想让父母替自己担心,泪珠子在眼眶里打了个转之后,又重新憋了回去,“受什么委屈啊,你女儿可好着呢!行,那我忙完这阵子可真就回来了啊!”
“回吧回吧!回来要觉得自己吃白饭,这店里的活儿以后就全交给你了。”
“那好呢!”
待金秀儿出了厨房,胡丽和金承两人对望一眼,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们看得出来,秀儿定是在外头受了莫大的委屈才会这样。
其实他们夫妻俩之前一直不赞同她出去打工,也是担心她受委屈,毕竟她的脸
那些城市里的人,难免会用有色眼镜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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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金秀儿如约又回到了鹿岛上。
在鹿岛上的日子,虽然无聊,但也闲适。
熬一熬,其实也很容易过去的。
她回鹿岛的第三天,陆宴北就让魏寻送来了策划书,而他本人并未到。
这样也好。
他要真来了,自己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策划书上比从前改进了许多。
把原先定在镇上的拆迁房又重新挪回到了村子里,而村民们的房子都改建成民宿,至于往后,有想要留在民宿工作的也可以替他们解决就业问题。
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金秀儿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放下企划书,闭着眼,躺在花房里,尽可能的让脑子里放空。
吸了口气,入肺的全是玫瑰花香。
只是这香如同它的枝干一般,天生带着刺伤人的魔力,才一入她的胸腔里,就把她的心给蛰疼了。
再睁开眼,不知怎的,忽而就有些湿了眼眶。
中午时分,她赤脚从花房里出来,踩着细沙回了城堡里去。
“阮阮,午饭好了没?有点饿了!”
人未到,声先到。
她才走进餐厅里,忽而,见到餐厅里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脚下的步子,顿住。
纱布包裹下的面庞,僵住。
眸光闪烁了一下,彰显着她此时此刻的慌张。
陆宴北早已听到了她的声音。
他从手中的文件里抬起头来,看向还杵在门口犯愣的金秀儿。
“过来吧!准备开放了。”
他淡然开口。
像是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金秀儿做不到他这样从容。
拎着鞋子的手,不自觉收紧。
牙齿死死地咬紧了下唇。
她转过身,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径直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秀儿。”
陆宴北唤了她一声。
不似从前那种亲昵的语气,可也足以让她呛出眼泪来。
“干嘛?”
她回头看他。
眼泪早已被她逼退了回来。
“过来,坐下,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金秀儿本想说自己并没有什么事要跟他谈,可不知怎的,她却像被人下了蛊似的,僵硬的挪着步子就往餐厅前走了过去。
最后,她到底在陆宴北的对面坐了下来。
陆宴北递给了她一份文件,“签字。”
金秀儿看了一眼。
眸中露出几分不可思议,皱眉,“这是什么?”
“第一份是鹿岛的转让书,第二份是房产转让书。你签过字之后,这些都属于你了。”
“陆宴北,你什么意思?”
金秀儿拍案而起,眸底迸射出盛怒的火花,“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我请你尊重我,你没有资格拿这些东西来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