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对,我确定自己肯定在哪里见过他,不是新闻或者杂志,就是面对面的见,不过应该是小时候的事,所以现在想不起来了。”
周勀知道孙正道一直与裕安渊源颇深,以前薛冰掌管期间,带常安凑巧与他见面也很正常。
”算了,不聊这些人。”
常安应了声,低头喝了一口汤,但意识中断断续续,抬头又问:”你这次来北京就是为了见他对么?”
周勀也并不隐瞒,”对!”
常安:”跟之前融资出问题的那个项目有关?”
周勀:”嗯!”
常安隔了几秒,”跟元玺和我哥,也有关?”
周勀终于笑了笑,抬手扫了下遮到她眉毛的刘海,”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的工作这么感兴趣?”
他明显不想跟她多聊,常安听得出来,勉强笑了笑,终止这个话题。
晚饭吃完已经华灯初上,大厅里的客人也渐渐多起来了,还有一些旅游团,天南地北各种方言交织在一起,透着一股子欢腾与热闹。
周勀买单带常安出去。
”打车还是走回去?”
常安看了眼街道,路灯煌煌,”走走吧,可以消食。”
从全聚德王府井分店走到北京饭店并不远,直行拐个弯上长安街就算到了,常安虽然路痴严重,但这么简单的路程还是有些印象的。
两人沿着街道走了一段,她突然问:”我们不会经过**吧?”
周勀:”不会,**在西长安。”
常安:”哦!”
周勀:”怎么了?”
常安:”想去看看!”
周勀:”现在?”
常安:”算了,有点远。”
周勀想想:”打车吧,往那边绕一点。”
他拦了辆车子,沿着长安街一路往西开,路过国家博物馆,人民大会堂,**,大剧院,直至宣武门那再绕出来,常安一路就趴窗口上看,明明都是很陌生的景致,可她却无端觉得熟悉。
”我记得我妈最后一次带我来北京应该是我七岁的时候,也是晚上,她谈完公事回酒店,我说想去**,司机说晚上没啥好看,但我妈向来都依着我,就让他转了过去,也是这么一路往西开。到了**那,其实就一个广场,确实没什么,可我嚷着又要下车,我妈没同意,说太晚了,改天有时间带我来看升旗仪式。”
照理七岁的记忆早已模糊消逝,可这么多年了,这一路长安的场景却无端就深深烙在了她的脑子里。
”只是很可惜”
常安低头,双手手指交缠,轻轻拧了下,”那是我妈最后一次去北京,她说带我去看升旗仪式,终究食言了。”
周勀知道薛冰离世时常安正好七岁,亲人离世,生前所有承诺都成了泡影,而这么多年常安也甚少在外人面前提过薛冰,都以为时间隔久了,她也长大了,薛冰的离世对她早已没有什么影响,可是怎么可能呢?
那时候她才七岁,就算生活再优渥,周围人再宠溺,缺失的母爱也是无人能够修补的。
幼年的阴影与伤害会陪伴自己一身。
她不提,并不代表她已经过去。
周勀微微收口气,把常安发凉的手握住,放到自己腿上。
”明天早点起床,我带你来看升旗仪式!”
回到酒店时间尚早。
周勀照例有工作要处理,常安窝在沙发上准备看一会儿电话再洗澡,可是刚坐下没多久,手机铃声响。
魏素瑛的来电。
”喂小安,我和你爸搬到乡下了,已经全都安顿好,你放心。”
常安应了应,”我爸这两天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的,医生下午还来看过,没什么问题。”顿了顿又说,”要不让你爸来接电话?”
”不用!”常安直接拒绝。
魏素瑛略尴尬地笑了笑,”那成,就想跟你说一声,这边都安置妥当了,你爸也挺适应的。”
常安:”他适应就好,打算住多久?”
魏素瑛:”起码也得十天半个月吧。”
常安:”他愿意?”
魏素瑛:”他当然不愿意,满脑子想着工作上的事,不过医生的话总该听吧,更何况这次是养病,总得等痊愈了才能回去,还以为自己刚当兵那会儿能熬能扛?”
常安嘴角抽抽。并没多问。
等周勀从隔间出来的时候她才刚结束通话,捏着手机窝沙发椅上发愣。
”怎么了?谁的电话?”
”瑛姨!”
”找你有事?”
”没有,她陪我爸搬去乡下了,跟我说一声。”
周勀却目色一沉:”你爸搬去乡下了?”
常安:”只是养病,估计他在那边也住不了多久,毕竟事情多,他闲不住。”
周勀笑笑,也没再细问,走过去把一只手撑在沙发椅的半弧形靠背上,”累不累?”
常安:”有点”
周勀:”那去洗澡,陪你早点睡?”后半句话明显带有目的性,她还半含笑。灯光阴影之下那双狼似的眼睛好像透亮发光。
常安推了把,”流氓!”迅速起身,也顾不得穿拖鞋,光着脚拿了干净的睡裙就进了浴室。
周勀低头蹭了下鼻梁,还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