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坦率的阿妩,现在就成了唯一的嫌疑人。
“再说杀人这种事情,在场的有几个人敢做?别说敢做,就是想都不敢想。秦大姑娘不一样,死在你刀下的亡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从前杀敌也就算了,后来进京之后秦大姑娘多么凶悍残忍,在场诸位恐怕也都有所耳闻吧。”
这说的是阿妩为皇上背的那些黑锅。
“姚将军怜我失去父亲庇护,对我爱护有加;秦大姑娘为此看我不顺眼,多番为难,这也不是秘密。手串之事,如果是我偷的,我为什么不好好藏起来要随身携带?偷皇上的东西,是要杀头的,我虽家道中落,但是也不至于眼皮子如此浅,给自己招灾。”
“秦大姑娘原本毒杀萧珊,并没有放在心上吧。”吴如沐看着阿妩,目光清冷。“可是没想到这件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所以就想着如何把这件事情嫁祸给别人。”
“也许是看到我的时候,秦大姑娘找到了救命稻草。毕竟我和萧珊走得近,而且又是秦大姑娘的眼中钉,最好能一举两得。可是怎么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秦大姑娘刚才故意撞我,把手串塞到我袖中,由此开始把视线往我身上引。”
“我就问问秦大姑娘,我这段时间一直不在书院,又没有丫鬟,到底怎么对萧珊下手的?我是她的闺蜜,你是她的对头,我有动机还是你有动机?”
“秦大姑娘有动机,有能力,有机会,我不知道这么明显的事实,为什么还要辩驳?可怜萧珊,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却香消玉殒,死在书院中。而原本,她和在场的大部分人一样,怀着多么美好的愿望进了书院。”
阿妩不得不承认,吴如沐逻辑严谨,又善于煽情。
现在舆论已经明显偏向了他,众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可是眼下,她没有抓住吴如沐的任何话柄。
甚至于她觉得自己如果从这件事中跳出来,客观看待而不是作为当事人,她可能也觉得吴如沐说得很有道理。
苗姨娘哭道:“事情已经如此清晰,曾大人还需要什么证据?就算皇上在这里,您也不能徇私啊!”
苏清欢其实听到现在是松了口气的,舆论并不能代表什么。
没有最终证据就不能定阿妩的罪。
只是,这件事情如果如此传出去,便是日后再有什么翻转,恐怕也会被人认为,是皇上包庇阿妩。
这实在让人憋屈。
吴如沐跪下道:“萧大人对中原的功劳是载入史册的,萧珊悲惨殒命,令人怜悯。恳请皇上明察秋毫,公正断案,还萧珊一个公道,不要寒了功臣的心。这里是书院,进来那日,皇上告诉我们,这里不分贵贱,唯有学问。我想,学问中,也应该包含公道吧。”
“今日萧珊无声死去,我们可以沉默;他日如果轮到我们自己呢?”
吴如沐的煽动能力十分强,而且她面对的,又是一群最容易被煽动的热血少年和少女。
所以很快,有人便一起跪下。
有一个,便有两个,三个许多人都跪下了。